慕容顯難得生出了窘迫,他可謂是真的被她給逼到了角落裡,他背上上了藥,不方便行動,他抬眼看到的就是她眉眼還有小巧的嘴唇,他口乾舌燥落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地裡。
「你說什麼?」
「我說郎君之前沒有和女子交往過。」
虞姜見他臉色,又故意道,「難道是我說錯了,郎君其實是有過?那也不對啊。花叢老手不該是郎君這樣的。」
她說著痛心疾首,「我可真不喜歡和女子交往過多的,看著都覺得糟心。」
「我要忙的事那麼多,哪裡來的閒工夫和女子折騰!」
他長相好,出身也拿得出手。雖然慕容在先帝定下的鮮卑大姓裡沒有位置,但不過十年不到,世人也沒有把所謂鮮卑大姓真的當一回事。女子對他來說,在此之前和男人差別不大,甚至還更為麻煩。不能動手,動口都不能太過,打贏了不算本事,弄個不好還要被旁人嘲笑。
對這種可有可無的麻煩,他向來是避開為妙。
「哦。這麼說來,我還是第一個了?」虞姜驚喜問。
慕容顯望著她,嘴動了動,半晌沒有開口說話。
「是不是?」虞姜乘勝追擊,慕容顯閉上眼不做回答。
「那就是了。」
虞姜坐直身,摸摸嘴角。難怪他那次親吻恨不得把她給活吃了下去。
「那挺好的。」虞姜開口。
「什麼意思?」慕容顯動了下想要起來,虞姜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好好躺著。
「我並不討厭你。在此之前,我也沒什麼嫁人的打算。我沒有和河間王如何的打算,同樣也沒打算嫁給其他人。現如今和郎君說的那樣,我要是再如此,那就是給阿舅招禍。我不能這麼做。」
「我會好好和郎君相處,會盡我的本分。」
她的語調裡帶著天生的軟,軟軟糯糯和膠牙飴一樣。
「不會辜負郎君的。」
慕容顯聽她說完,心卻一寸寸的涼下去,「你的意思是,你是看在我幫你的份上嫁給我?」
而不是對他有情誼,他早就知道她難以打動,可是真正聽她說起的時候,卻如同在數九寒天裡一盆冷水從頭頂灌澆下來。
他曾經在漠北漫天的風雪裡所感受到的也不如此刻的冰冷刺骨。
他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虞姜哎了一聲,就要按住他,「你又發脾氣了。」
「小娘子說的過了。我該走了。」他說罷就要取過一旁的衣裳。
「舅父說了,你背上的傷勢太重。留你下來住幾天,等傷勢好些了再說。」她見慕容顯還是要起來。
慕容顯對她來說是個很奇怪的人,要緊時候他很可靠,哪怕全心全意的依靠她都能安心。可是他脾氣上來,還真讓她哭笑不得。
「你還要不要提親了呀。」虞姜無奈問。
果然慕容顯停下來,抬頭望著她,清亮的眸光裡都是全然的委屈。
這樣子簡直比她年幼的弟弟妹妹都還無賴的多。
「你覺得我之後會不喜歡你了麼?」
慕容顯一愣,「什麼意思。」
虞姜差點沒笑出聲,她按住他的肩膀免得他又起來,他背後的傷處看著觸目驚心,也是實實在在的傷勢重,她感覺手下還是有一股力氣和她對抗,她捏了捏他的肩膀,「別動,醫官說了,你傷勢好轉之前只能靜養。」
她說著嘆了口氣,那一口氣千轉百回,壓在人的心頭上,「你怎麼會覺得,我會這麼一直下去不喜歡你?」
慕容顯看著她,眼眸略垂又抬起來,眼神灼灼的看她。
「我之前沒喜歡過人。」虞姜輕聲細語的語調,如同春風細雨,落在心頭上將原本的怒氣化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