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也跟著一塊笑,笑了好一會,虞姜問,「明容光容兩個還好吧?」
「她們兩人出嫁的時候,我都不在。雖然已經叫人送了賀禮過來,但沒有親自送送她們,我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都好,都是你阿舅和舅母千挑萬選的人家,不管出身樣貌人品都是不錯的。可比左昭儀那烏糟糟的一家子可好太多了。」
宗氏看她,頗有些感嘆,「過兩三日你就能見到她們了。」
「家中弟妹呢?」
「你阿弟去中書學了。」宗氏搖搖頭,「我是懶得管教他讀書的,至於請大儒過來教導他,我也沒有這麼大的臉面,那麼還是去中書學吧。到時候身上還能有一個中書學生,至於有沒有什麼前途,就看他自己的運道了。」
洛陽裡入仕看父親看出身,他們這些外來的,想要有個地兒難上加難。
「要不然到時候讓他來我這裡?」慕容顯聽著開口問。
宗氏滿是意外,嘴唇張了張,「這怎麼好……」
「怎麼不好?說起來也是我小舅子,和我自己的親弟弟沒有區別,做兄長的哪裡能不拉下面的弟妹一把。」
慕容顯話語真摯,倒是讓宗氏坐立不安,若是自家阿兄伸手,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女婿出手幫忙,多少還有些過意不去。
「這……我怕他給你添麻煩,尤其三郎也今非昔比,。萬一出紕漏。」
「我身邊少自家人,外人就算再如何表出一副忠心的模樣,也不知道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自家更好一些。」
話到這裡,宗氏也不好繼續拒絕下去,畢竟前途是一輩子的事。
虞姜送走宗氏,「我阿弟能給你做什麼?」
慕容顯笑,「阮阮不高興?」
能有一個刺史姐夫從一旁幫忙,的確前途要光明不少。
「多個自家人沒什麼,自家人比外人能讓我放心。」
慕容顯笑,「而且親近的人,自然是自小相處更好一些。」
他看虞姜,「阮阮就不要擔心了。」
的確這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姻親之間互相拉一把,司空見慣。
北方變亂平定,叛亂的鎮兵被流放山東,處置完那些人,宮中也開始辦喜事冊立太子。
太子是皇后的親兒子,命婦們自然是要去拜賀。
虞姜打算走的時候,被出來的中官叫住,「殿下想請夫人進去說說話。」
中官言語和氣,面上含笑,端的一副好說話的模樣。
皇后有請,自然是不能不去。
虞姜跟隨中官入殿,皇后已經沒有一個活人的模樣了,眼裡面上毫無活人的樣子。三年下來的提心弔膽,軟刀子割肉,也能把人給活生生逼瘋。
「怎麼了,我很難看麼?」皇后見到虞姜垂首。
「臣婦不敢直視殿下。」
皇后笑了一聲,「我聽說元城公在朔州立功,你好日子要來了。」
她看了一眼左右,左右見狀退下。
等左右屏退之後,內殿裡只有兩人。殿內越發安靜,安靜的到自己每次吐息都能聽得到。
「我真羨慕你啊。」皇后道。
「原本應當喪命的人,不應該是我。」皇后開口。
「那麼殿下覺得誰該喪命?」虞姜問。
皇后盯緊了她不說話。
虞姜微微一笑,「可是不管殿下如何想,都沒有如殿下的意。」
虞姜輕輕掖了掖袖子,「殿下剩下來的時光不多了,」
她話語一出,讓皇后渾身發抖,兩人對峙一樣注視。
「你放肆!」皇后喝道。
虞姜對此只是一笑,並不放在心上,「實話實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