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就睡到了天明。
根據單位的輪班規定,侄女兒和“老狗”第二天都是白班。“老狗”因為是班長,需要和大夜班的班長完成交接手續,便如往常一樣,提前半小時就去了單位。珍珍和侄女兒他們同在一個班,因此,在吃過早餐後,珍珍便催促尚未起床的侄女兒,讓她趕緊起來,大家好一起結伴去上班。但侄女兒告訴珍珍,她不去上班了,頭有點疼,要上醫院去看病,並讓珍珍給她代為請個假。由於侄女兒昨晚的表現,珍珍也沒懷疑什麼,到單位見到“老狗”,就對“老狗”說了此事。
“老狗”忙完手頭的工作後,出於對侄女兒的關心,也出於一直存在心頭隱隱約約的擔心,就向車間主任請了小時假,騎上腳踏車直奔集團公司醫院。“老狗”很清楚,根據集團公司規定,凡本公司的所有員工,包括離退、在職人員和民工,若無特殊情況,其治療費用單據和病假條都必須由集團公司醫院開出,否則不予承認和報銷。如果侄女兒果真生病去了醫院,“老狗”的目的地無疑十分正確。但到了醫院後,他找遍了門診大廳、候診廳、急診室、各門診科室以及他所有能找的地方,甚至包括院子、住院部、廁所,都沒有發現侄女兒的蹤影。情急之下,他又去找了醫院的一位官員、我的朋友楊副院長,請他去掛號處幫助查詢。查詢結果表明,醫院在今天並未接待過這麼一位女孩。“老狗”慌了神,即刻離開醫院往宿舍飛奔,待進了侄女兒的宿舍,這才發現侄女兒已把東西收拾得一乾二淨,帶著她的物品不知去了何方。六神無主的“老狗”急忙安排人幫他去四處尋找,自己則趕緊到我辦公室找我拿主意。到了我辦公室,聽老尾說我正在逸園酒家吃飯,就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老狗”顛三倒四地把事情陳述完,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個死丫頭,怎麼就不聲不響地跑了呢?可千萬別出什麼意外啊!”
在陳述過程的時候,“老狗”的鼻孔裡一直在冒著粗氣。甫一聽到侄女兒突然失蹤的訊息,我心裡也有些發慌,不過,在聽完“老狗”的講述之後,我卻安定了下來。我告訴“老狗”說,這件事不必太過於擔心,侄女兒出人身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為什麼?”李嵐和“老狗”都不解,異口同聲地問。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我說。接著,我詳細地對“老狗”和李嵐說明了我的判斷: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走絕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絕不可能把自己的日常用品收拾得那麼幹淨徹底,且還帶著隨身走的。命都不要了,誰還會在乎身外之物?因此,出現這種情況,其可能性原因無非三種:第一、可能是漫無目的地出走,走到哪兒算哪兒;第二、去他處投靠親朋好友;第三、回家。侄女兒到公司上班的時間不算長,她性格又內向,在本市更無親朋好友,故第二種情況基本可以排除,最有可能出現的,是第一和第三種情況。
我說,如果是第一和第三種,首先可以排除她去機場的可能。因為她從未坐過飛機,不熟悉乘機的流程,且以她的經濟狀況,把飛機作為交通工具,也不是個實際的選擇;水路也同樣不予考慮,本市的水路雖然通暢,卻只走貨運而不走客運。這樣,只要能及時堵住陸路的火車和汽車,則無論侄女兒是盲目出走還是回家,都必定可以把她給找到。
聽完我的分析,“老狗”點頭稱是。“那現在,我們就馬上一起去火車站和汽車站找她!”他說。
“不,大家不要都往一處去擠,那樣會耽誤掉時間,我們還是各自分頭去找為好。”我說。我建議兵分三路,由“老狗”去火車站,我去市長途汽車站,李嵐則到北門的市客運站、也就是侄女兒回家唯一有班車的汽車站去尋找。為了及時交流資訊,我們約定:無論找到與否,大家四個小時後都在市府廣場上碰面。
這是一個不得已的約定。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