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簇擁下來到花園的,便是註定要與苗鳳兒糾纏在一起的林悠然,只是當時沒有任何人想到這一點,包括林悠然,在他心目中,苗鳳兒只是一個娶了他勁敵的女人,而且是個貌不驚人的女人。
沒錯,今天千嬌百媚的林悠然的目的便是要羞辱一下與他齊名的美人——衛可風。
剛一落座,林悠然便笑著問身邊的一個女子:“不知道衛公子身邊坐的是什麼人,是他的使女麼?”聲音不高,大家都能夠聽到,包括在神遊的苗鳳兒。
那女子諂媚地靠向美人:“當然不是,那位自然是苗小姐,衛公子剛嫁的妻主了。林公子可不要誤會哦!”說完很興奮地替林悠然倒了一杯酒。
林悠然嫌惡地瞧了苗鳳兒一眼,“原來是這樣——”語音到這裡就停了,不過還是有竊竊私語飄過來,苗鳳兒極為清晰地聽到,那個紅衣男子手持酒杯,他對身邊的眾人輕聲說了什麼,他說:“可惜了那衛可風,如此才貌,嫁了個醜八怪!”
他說“醜八怪!”
苗鳳兒心裡突然好象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原來如此,她到了這裡,沒有擺脫以前的地位,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大家眼中的“醜八怪”。這時,她的手卻突然被一個人握住了,抬頭一看,卻是笑得如同和煦春風的衛可風,他彷彿沒事人一般,對林悠然的話,毫無反應,卻很正常地握住了她的手,溫暖地對她笑,這樣的笑容,她一直都記得,如同陽光一樣溫暖,溫暖了她冷凍的心。
“給大家上酒吧。”林悠然諷刺了衛可風,心情大好。他特地準備了京都最著名的陶然酒,是這京都最著名的釀酒師專門為他而釀製。
驕橫無禮,叫人心中厭煩。苗鳳兒心中暗道。席上人對林悠然奉承不已,聽得她都快要吐了。陶然酒她不是沒有喝過,說實話,很一般。所以當侍者送酒到這一桌的時候,她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衛可風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苗鳳兒低聲說:“我們不用喝這陶然酒,太一般,我準備了別的。”
聲音是很低,卻也故意叫人聽了去。
衛可風心中知道她是介意剛才林悠然說的話,卻也不免替她擔心,這陶然酒可是京都第一名酒,千金難求。怎麼會有能夠勝過它的呢?
苗鳳兒輕擊手掌,紅兒低垂著頭端上一盤東西。眾人聽了她的話,專看她如何出醜。卻見苗鳳兒輕輕掀開蒙上的絲巾,一陣香氣飄散在花園,與花香自然地混在了一起,如果是一時還好,卻偏這味道悠然綿長,叫人垂涎欲滴。
衛可風持酒杯啜了一口,頓覺醇香爽口,很是回味,比那辛辣的陶然酒更多了很多韻味,合上眼睛,只覺得那香氣久久不散,在口中悠然飄散,他便又舉起酒杯,“這酒雖是香醇,但卻很容易醉,善飲者也常常不勝其力,少喝一些,不如嘗些果酒。”他心中一暖,看向溫和地微笑著的苗鳳兒,接過她遞過來的另外一杯酒。
這是果酒嗎?酒色透明清亮,呈翡翠色,讓人看著便覺得心中一片清涼。衛可風不知道,這副夫妻情深的樣子,叫這品花宴上的眾人看了是如何豔羨。更不知道那林悠然眼中如何嫉恨。他本來就厭惡這一向與他齊名的衛可風,今天又看他們夫妻這般“恩愛”,還將自己的陶然酒狠狠比了下去,雖然眾人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們垂涎苗家的酒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林悠然自小心高氣傲,當然不會把衛可風放在眼裡,今天叫他奪了風采,更是恨得心中癢癢。
“李樂師,不知道今天準備了什麼曲子?”林悠然磨著牙,有些惡意地問。
一邊誠惶誠恐的樂師趕忙出來向林公子行禮,她一向仰慕這個貴氣逼人的美人,特意為了他作了許多曲子討他開心。只是他今天的要求有些過分,會不會得罪苗家呢?說到底,苗家的人,她可是得罪不起的。
苗鳳兒聽那樂師的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