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綰只覺得太陽穴疼得厲害,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就這樣定了吧。”
直到下了早朝,蕭梓綰還被這件事鬧騰地覺得心慌。國家大事這麼多,也不知道楚原是怎麼扛過來的。蕭梓綰的腦海中無端就閃現出那天午後,楚原認真批閱奏摺的影子。
蕭梓綰只覺得心裡突然安定了下來,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不是麼。楚原那麼萬能,這些國家大事本來就不該她來操心。
“擺駕長春宮。”也不知道她擅做主張把楚原可愛的弟弟發配南江會不會引得楚原暴走,想想果然還是有點可怕。
自從宸妃那巴掌之後,原本就不怎麼熱鬧的幽顏閣是越發地冷清了。宮裡的女人是對楚原避之不及,生怕宸妃的怒火遷到自己身上。
楚原倒是樂的清淨,也不知是因為身份變了還是心境變了,他現在看見後宮的女人就覺得虛偽,俗不可耐,就連看一眼都覺得煩。
夏末的午後格外催人睡意,楚原半臥在貴妃榻上,碩大的冰盆擺在他腳邊。冰盆裡面時不時冒些涼氣出來飄在他身邊,倒是有些仙境的味道。
楚原吃了顆身邊小宮女呈上的冰鎮葡萄,白芷一大早就去內務府了,眼看著這時辰也該回來了。也不知道那件衣裳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人,想到這裡楚原幽深的眸子也冰冷了幾分。
不過多一會兒,便聽見外邊有人的說話聲。楚原睜開半眯著的雙眼,看見白芷端著那件衣裳從外面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看來事情是有著落了,楚原一擺手,讓自己身邊的小宮女退下。
外邊兒天氣本來就燥熱,白芷這一跑額頭上滿是汗珠子。楚原白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擺著的一盞涼茶。這丫頭好歹也算是蕭梓綰的心腹,現在又為他做事,自然得對她好一點。
白芷端著那盞茶,氣喘吁吁,毫不顧形象地兩口便喝完了。蓋上茶盞才算是緩過起來。
“主子主子,你說的可真準。今兒個大早,奴婢就把這衣裳拿給專門管衣物的劉公公。劉公公帶我去織繡坊問了問,這才知道的確有個繡娘縫了件和這一模一樣的衣裳,那應該就是宸妃娘娘穿的那件了。”
“可巧就巧在,那繡娘看這針腳告訴奴婢。這針腳遠看沒什麼,細看還真是有些粗製濫造的意味,登不得檯面。這衣裳並非是出自織繡坊的繡娘手中。”
楚原挑起那木盤中放著的衣裳,細細看去花紋也不夠精緻,針腳也有些粗糙,的確比不得織繡坊裡面繡孃的手藝。難不成真如安嬪所說,這衣裳時宮女自己縫的?
“奴婢又去問了那天將東西送過來的孫公公,孫公公說因為主子不喜歡太豔俗的顏色,所以當時送來的都是素色衣裳。奴婢將這衣裳給孫公公看,孫公公肯定他從內務府送東西出來時,絕沒有看見過。”
楚原點點頭,白芷打聽到的情況和他猜想的相差無幾。只是那衣裳莫非是憑空冒出來的不成。
“難不成幽顏閣有內鬼?”
白芷微微搖頭:“幽顏閣的奴才們都是一直跟在主子身邊沒有變過的,主子當時剛入宮難不成就安插了某位娘娘的眼線?這種可能性極小,再說了,奴婢每日與那些奴才朝夕相處,自然也知曉他們的為人。”
“那這衣裳莫不是憑空冒了出來?”
白芷搖搖頭:“當時奴婢也很疑惑,問了孫公公正準備走的時候,孫公公才拉住我問我為什麼問他這問題。奴婢想著那事估計早就傳遍後宮,一時心急口快就把那天的那事說了出去,卻發現孫公公的表情突然變得忸怩起來。”
“奴婢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孫公公若真是心裡沒有什麼,又怎麼會露出那種表情。最後在奴婢實在覺得不妥,威脅他說要讓主子你來親自詢問,孫公公才告訴奴婢,當時他來長春宮的路上,被禮妃娘娘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