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綰有些錯愕地看著眼前坐在一匹黑色大馬上的高大男人,眼前的男人身穿一身獸面吞頭連環鎧,頭戴束髮紫金冠,修長的劍眉高揚著,挺直的鼻樑如同雕刻一般精緻,面板白皙得不可思議。此時的他唇角微微勾起,泛起一絲譏諷的笑意。方才的嗜血還未散去,墨蓮似的眸子中還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她錯愕地看著那男人,聽見他有些不屑的聲音:“蕭梓綰,你果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沒用。”
“蕭梓軒,你怎麼會在這裡?”蕭梓綰皺著眉頭,目光不經意間瞄到躺在蕭梓軒馬下的那隻怪物,幾乎是那一眼,她便幾欲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從一開始到斬殺了三頭怪物都沒曾有過的噁心鋪天蓋地向她襲來。
那隻怪物平躺在蕭梓軒的馬下,只見它從額心的部分開始,到它的腹部,一整塊的地方活生生被蕭梓軒解剖開來。那隻怪物雖說是怪物,但卻也還是人形,它黑色的內臟散落了一地,混合著褐色的血液,甚至於淡黃色的腦漿也順著眉心流了出來。整個怪物便被蕭梓軒一刀劈成了兩半!腥臭味隨風散開,令人作嘔。
她幾乎是沒有心思驚歎於蕭梓軒神力過人,居然能夠劃破那麼堅硬的面板。只是看了一眼,她便被噁心地臉色蒼白得嚇人,胃裡一陣陣都是不自覺的乾嘔。她抬頭環顧四周,最後一隻怪物也躺在不遠處,同樣的死法,同樣的慘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便被蕭梓軒給殺掉了。
“我為什麼在這裡?呵,蕭梓綰你可真是再一次重新整理了你的智商下限啊,除了皇上還會有誰能調動我來救你。”
你還在重新整理我的三觀好麼!到底能不能讓那些怪物死得正常一點啊!
蕭梓綰身上的鐵甲都被濺滿了那怪物腥臭的血液,甚至於現在臉上也被濺滿了。非但如此渾身上下還掛了不少的傷,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已。入鼻全是腥臭的味道,剛剛好不容易將那股噁心給壓制下去,現在聞到這味道,那感覺又上來了。
她收回看向地上慘死的怪物的目光,抬眸看向蕭梓軒。蕭梓軒眸子中還帶著那種嗜血的殘忍之意,目光注視著地上躺著的那怪物,居然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味。從前她便聽聞軍營中有人傳言蕭梓軒是個煞神,斬殺敵人手段異常殘忍,現在看來果真敵方‘聞蕭梓軒色變’這種傳聞也並非空穴來風啊。
和他比誰更損人她永遠都是輸的那一方,蕭梓綰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她翻身下馬。也不管身後的蕭梓軒興致勃勃地蹲在地上,盯著那怪物被剖開的小腹,開始一臉狂熱地研究起那怪物。
她目光凝重地走到那頂月白色轎子面前,掀開轎子便露出裡面已經死去的韻夢的屍首。她脖子上的血跡已經凝結成了深紅色,堵住了源源不斷冒出來的溫熱的鮮血。她隨手拉起轎子的門簾擦了擦臉,臉上褐色血跡和鮮紅的血跡已經混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她站在韻夢面前,有些踟躕地伸出長槍,微微挑起韻夢的衣衫,露出她白皙的肩頭。微微遲疑了一會兒,她的動作不停,將長槍順勢往下一挑,挑開了韻夢白色的裡衣。
只見韻夢白皙的胸前心口處,一抹豔麗的硃紅幾乎刺傷了她的雙眼。蕭梓綰心事重重地將韻夢的衣裳合上,那抹心口硃紅幾乎是和她所想相差無幾,韻夢是鳳鳴人。
而韻夢貼身服侍,甚至用生命來保護的寧妃,想必不是鳳鳴國人也和鳳鳴國有著莫大的干係。而韻夢又會驅使那些怪物的巫術,這些怪物正是鳳鳴人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培育出來的。
蕭梓綰微微沉思,總感覺韻夢的事情就好似一顆紐扣一般,將所有的事情都給串聯起來了。
蕭梓綰正感覺有些答案正要呼之欲出之時,便聽見耳邊傳來楚原的聲音:“綰綰?”
蕭梓綰應聲抬眸,只見一身戎裝的楚原正站在她面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