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城門口,剛要下馬就看見一個內侍騎馬從皇城中衝了出來。那內侍一出門正好看見劉凌到了,他勒住韁繩翻身跳了下來,急匆匆幾步跪倒在劉凌面前說道:“奴婢叩見忠親王,陛下宣您火速進宮!”
劉凌將韁繩甩給一個護衛,說了聲知道了,大步走了進去。
這時早朝的時間還沒到,不過皇城外面已經有早來的大人們靠在轎子裡閉目休息。他們是等著皇城開門的,有沒睡眼尖的已經瞧見了劉凌急匆匆的進了宮城。兩個來的早的大人湊在一起,指著宮門議論道:“這是出了什麼事?”
另一人道:“看來是出了大事了,你看見了沒,內侍騎馬出城,要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內侍怎麼敢在禁城騎馬?”
劉凌直奔承先殿,這時軍機處的當值大臣蘇秀,城門守偏將杜威,還有那個一路不顧性命奔波來報信的撫遠軍都虞候都已經在大殿裡了。這個都虞候兩條腿已經麻木了,是兩個侍衛攙扶著他一路走過來的。
劉凌到了承先殿的時候,正聽見孝帝急切的問道:“你說什麼?”
那都虞候也不能跪,撲到在地上行禮說道:“後周太子郭超在演武場練兵從馬上摔落後被馬踩破了肚皮死了。周皇帝郭威悲痛引發了惡疾,第二日就一命嗚呼。郭威臨死前傳位給他的義子郭榮,三日前郭榮在後周文武百官的擁立下已經登基帝,稱周世宗。周世宗郭榮藉口說飼養踩死郭超那匹馬的馬伕是咱們大漢的奸細,登基當日便點兵二十萬御駕親征!”
孝帝一拍龍案罵道:“好一個莫須有的藉口!好一個狼子野心的郭榮!他義父兄長剛死還未入殮,他竟然不管不顧,卻發兵攻我大漢!”
他指著那都虞候問道:“還有什麼訊息,接著說!”
那都虞候舔了下乾裂的嘴唇,虛弱的用雙手撐著身子說道:“郭榮用孫玄道為帥,驃騎將軍柴信為先鋒,點兵二十萬長驅直入。末將趕回來的時候,撫遠軍寡不敵眾,壇州已經失守。玉州被孫玄道八萬大軍圍困,末將突破重圍趕回來報信,只是不知玉州是否還堅持的住。”
他歇了一會說道:“陛下,玉州守城的撫遠軍不足五千,將軍杜義率軍民拼死抵抗,末將衝出來的時候,玉州南門已經快要被攻破了!求陛下早日發兵救援!”
孝帝面色陰沉,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如今政局剛剛平穩了一些,北方大遼的歲貢還沒有湊夠,文武百官暗地裡說什麼的都有,人心惶惶。偏偏就在這要命的當口上,後周又來犯邊!這國家已經千瘡百孔了,國庫空虛,兵源不足,拿什麼跟後周的二十萬大軍對抗?
劉凌趕到承先殿門口的時候,正好聽見那都虞候說話。他站在門口聽完,心裡也是一緊。南方六州,撫遠軍加在一起不足七萬,大部分都集結在霄州,應州。其他四個州府每州都不過五千上下的守備人馬,再加上城牆年久失修,如何能擋得住後周二十萬士氣如虹裝備精良的大軍?
再加上自從他被關入了天牢,撫遠軍各個將領之間誰也不服誰,勾心鬥角,早就沒了之前團結一致的那種士氣。後周的大軍勢如破竹的攻破壇州,圍困玉州,這之前撫遠軍竟然毫無察覺!由此可見撫遠軍已經懈怠成了什麼樣子!
兩年多些啊!劉凌不由得感嘆,只是兩年多些,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撫遠軍,就已經成了這副摸樣!撫遠軍七營七萬將士,本來是他樹立起來的大漢南方屏障,可是現在,卻不過是後周鐵騎下呻吟的孱弱之師!
壇州丟了,玉州也肯定是守不住的,但是這還不算太壞,只要霄州和應州沒丟,劉凌就有信心把後周的大軍趕回邊界!
想到這裡,劉凌邁步進了承先殿。
“臣劉凌,叩見陛下!”
“老九,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