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山哭的撕心裂肺,死在他懷裡的是他的親兄弟。他明白的,若是孫勝只需指揮禁軍發動一次反擊,包括自己在內的京畿大營人馬一個都活不了。他明白的,到後來禁軍的兄弟們只是用巨盾扛住了自己一次一次的進攻,而再也沒有一支箭射過來,沒有一把刀砍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他知道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今年冬天的第三場雪飄飄灑灑的落下,晶瑩的雪花跟血一樣純潔,覆蓋在大地上,無聲無息。
第一百六十八章 是天堂還是地獄
暉王劉植用最快的時間將自己王府裡的侍衛,招募來的義士集結起來拼湊出一支不足七百人的隊伍,有騎兵有步兵,好像跑上山路的山羊一樣亂哄哄的往皇宮方向跑。劉植心急如焚恐怕去的晚了東方倫日那個傢伙搶先一步,又怕歐陽仁和那邊耍滑頭搞出什麼小動作來。
不管是東方倫日還是歐陽仁和,這兩個人都不能讓劉植真正的信任起來。東方倫日本來就心懷鬼胎劉植心知肚明,兩個人與其說聯手造反還不如說互相利用。歐陽仁和只想著恢復歐陽家在朝廷裡的尊崇地位,至於做皇帝的是誰他根本就不關心。
之前從宮裡傳出來確切的訊息說孝帝就被困在承先殿裡,而忠王劉凌則被數千白蓮教的弟子困在王府,只要拿下了這兩個人,憑藉著孫勝和歐陽仁和手裡的萬餘禁軍,劉植有信心只要自己登高一呼,那些膽小的文武百官愚昧的百姓都會順從。只是他為人謹慎,事情不到萬分緊急的時候他是斷然不肯站出來的。
眼下孝帝被東方倫日擒了,萬一孝帝挨不住東方倫日的逼迫將帝位讓他那個草寇,自己的計劃就全都付諸東流,還得再想辦法集結軍隊對付白蓮教的人。對於這個只用了四五年時間就興起的天下第一大教,劉植心裡還真有那麼幾分忌諱。也不知道那東方倫日用了什麼法子探知自己預謀造反自立,居然大模大樣的找上門來商量合作的事。
自己這幾年一直“病”著,滿朝文武甚至劉凌,孝帝兩個人都不會猜到自己暗地裡進行的勾當,可是偏偏一個上不了檯面的草寇對自己的事瞭如指掌。這感覺就好像突然在自己的頭頂上懸了一把刀,每每想起都讓劉植不寒而慄。
可這把刀偏偏還是雙刃的利器,雖然說有可能對自己構成威脅,但是用好了無疑是一大助力。自己手下缺少的就是軍隊,光靠自己憑恩義控制的孫勝不足以完全掌控禁軍那一萬人馬,只要昭先還活著孫勝也無計可施。而孫勝這個人太重情義,自己給他的忠王劉凌同樣給了他,到時候孫勝會不會反戈一擊還是個未知數。
有太多的顧慮了,若不是不能白白浪費了老天爺送到自己面前的機會,劉植不會如此匆忙的舉起反旗,除非他有了必勝的把握,否則會一直隱忍下去。奈何機會來了,若是不抓住的話恐怕今生都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時機,所以他第一次鋌而走險。
九哥劉凌的手段他太瞭解了,太子和老四的死現在還在他眼前晃動,就好像一場無論白日黑夜都揮之不去的噩夢,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個不小心落在九哥手裡,下場只怕比太子和四哥還要慘十倍。所以他也抱定了必殺劉凌的決心,只要劉凌一天不死他一天都不能安寧。要想驅趕走自己的噩夢,只有殺了那個把噩夢按進自己心裡的魔鬼。
在他不斷的催促下,七八百人的隊伍快速的朝著皇宮衝去。沿途都是著火的民房,能看到不少趁火打劫的小混混們正在肆無忌憚的作惡。他們或者三五個人,或者十幾個人一夥,搶劫上鋪,強姦民女,搞得烏煙瘴氣。遠遠的看到數百人的官軍過來,正在作惡的小混混們嗷的喊了一聲,如被驚散的了鳥雀一般落荒而逃。
劉植管不了那麼多,這幾個小混混該死,他現在他沒時間去收拾幾個不入流的敗類,他堅信只要自己能成大事登上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