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又看了幾眼其他的檔案,都是各地影衛送來的訊息。趙大已經將其分類,分作輕重緩急四個型別。這些情報幾乎囊括了世間百態,人情冷暖。這樣龐大的資料,卻只是趙大一天要處理的東西,想想看,這些年經過他手處理的檔案只怕能裝下幾輛馬車了。這些枯燥的事,劉凌自認為是做不來的,有趙大幫他,是老天給他的厚禮。
車子到了絳州大營門外被攔了下來,守衛很不客氣的讓馬車離開,軍機重地,擅自闖入者殺無赦。馬車外的影衛,應該說從今天開始,他們這些不用在暗處做事的人應該叫做監察衛了。監察衛的人都是刀頭上玩命的人,所經歷的驚險兇惡的事比這些守門計程車兵還要多。自然不會被那幾個看上去凶神惡煞一般的守衛嚇住,一個個冷眼看著那些守衛,倒是那些守衛被監察衛的人那冷冰冰的眼神嚇得心裡有些發涼。
劉凌撩開簾子對那些守衛說道:“放行吧,以後這輛馬車所到之處,不可阻攔,如本王親來。”
那些守衛見馬車裡坐著的竟然是王爺,連忙行禮,將馬車放了進去。在簾子放下的那一刻,他們都看到在馬車裡還坐著一個黑袍男子,竟然坐在王爺身邊酣睡!這些護衛頓時面面相覷,都在猜測著是什麼人居然能和王爺同乘一車,而且就那麼大模大樣的在睡覺!
他們很快就知道了馬車裡那個臉色白的嚇人的年輕男人是誰,同時也記住了這輛烏黑的,畫著烈焰圖案的馬車。也記住了馬車裡那個人的名字,監察院指揮使,趙大。
自此之後,這輛馬車所到的地方,沒有人敢阻攔。自今日起一直到後來九州一統,這輛馬車一直是趙大的專用,一直,代表著一個身份,一個地位。烏黑的馬車裡,坐著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這句話,開始在整個中原乃至於塞北西疆流傳。
一直到九州一統之後,監察院才漸漸的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在此之前,這四個字與地獄同義。不管是漢軍的正面戰場上的敵人,還是內部作奸犯科的惡人,又或是吃裡扒外的小人,只要見到身穿黑色制服胸口上繡著烈焰圖案的監察衛,都會發自肺腑的戰慄。
馬車一直到大帳門口才停了下來,兩個監察衛將趙大攙扶著走下馬車。劉凌隨後走了下來,親自為趙大將大氅的繩帶繫好。
“明兒讓人給你做一輛能推著走的椅子,你身上的傷太重,不能多走動。”
趙大微微欠了欠身子:“謝王爺,屬下就不拒絕了。”
劉凌一笑,率先朝大帳走了過去。趙大落後一步,示意監察衛不用扶著自己,他走的很慢,卻始終只落後劉凌一步。在眾人看來,一前一後走著的兩個人,竟然那麼和諧。
將軍們都在大帳外面候著,見到劉凌乘車而來的時候已經有些詫異了,再看到劉凌竟然對那個黑袍的病懨懨的人如此重視,更是心中驚詫不已。唯有趙二,再看到那個黑袍男人的時候,熱淚盈眶。
“記住他,他叫趙大,監察院指揮使,正二品,有督察六軍之權,正四品以下官員裁撤抓捕定罪,他說了算。”
在大帳門口,劉凌指了指趙大,對眾位將軍們說道。
趙大恰到好處的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如王爺所說,請諸位將軍記住我,我叫趙大。不光是抓人定罪,很多事,我都說了算。”
這個三十一歲的男人,病態,孱弱,看起來步履虛浮,但卻如同一棵山巔冷風中傲立的青松,堅定而冷酷。
第二百九十章 當官要殺人
“或許你們都有些不解,這個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怎麼一出現就騎在眾位將軍的頭頂上,權利大的沒了邊?”
劉凌笑了笑,特意命人搬來把椅子讓趙大坐下。趙大也不推辭,不客氣,很理所當然的坐下,一臉的溫和笑意中卻怎麼都甩不開那一絲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