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的是她,又不是我。她不能出門,難道我還不能進門嗎?」
這位當真是瀟灑,連後宮也敢擅闖,敲了門也不等裡面回應,便顧自推門而入,進了宮苑。
「寧嬪娘娘,寧嬪娘娘,您在嗎?娘娘??」
聞聲而來的宮女快走幾步迎上前來,怯怯望了一眼殿內,低聲提醒:「這位大人,後宮不得擅闖,娘娘還在小憩,請您自重啊。」
「消氣?消的什麼氣,娘娘又被誰氣著了,這我可得去看看,不能讓娘娘氣壞身子啊。」
越是阻攔,君子游越是大膽,對江臨淵使了眼色之後,竟繞開攔人的宮女進了殿,正好與坐在桌旁繡花的寧嬪對了個正著。
「吵吵鬧鬧的,本宮還當是誰,原來是那晚在家宴上大顯身手的大理寺少卿,你不徹查俞妃的案子,跑來本宮這兒來做什麼,看笑話不成?」
為了避嫌,君子游坐在了離她最遠的位置,笑眯眯反問:「寧嬪娘娘不想請我喝杯茶嗎?」
「你在皇上那兒是功臣,在本宮這裡卻是一文不值,本宮沒叫人把你趕出去已是給足了皇上的面子,你若還是這般不知死活,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寧嬪說著便摘了細針,捏在指間,有一下沒一下點著桌面,大有君子游再敢多說一句惹怒她的話,就要把他從頭到腳戳成個篩子的氣勢。
「寧嬪娘娘別急啊,我的確是為此而來,這案子還有幾處疑點,總要查明瞭才能稟告皇上,不是嘛。」
「可你來找本宮,意味就不一樣了,本宮不過是在家宴上多說了兩句,也受到了皇上的懲罰,你怎會懷疑到本宮頭上?」
「這就要問娘娘自己了,為何當晚家宴上沒有一人多言,只有娘娘冷嘲熱諷,碰巧道出了俞妃的嫌疑呢?」
不等他說完,寧嬪一掌拍響桌面,要不是君子游有先見之明,坐的離她足夠遠,只怕這巴掌是要落到自己臉上的。
「你放肆!連本宮也敢懷疑,你不知死活!!」
「娘娘說對了,我就是不知死活,何止是您呢,就連俞妃,甚至言貴妃都被我懷疑過,既然後宮都得罪了個遍,我也不怕再給自己樹個敵人了。」
君子游環視四周,發現太平宮雖然地處偏僻,遠離御書房,規模卻是不小,僅次於言貴妃的長樂宮,可見當年這位也是受盡榮寵。
她身為一宮主位,就算不是貴妃,也該是個妃位,可現如今守著偌大的宮苑,卻只是個嬪位,興許也是犯了事才淪落至此。
「寧嬪娘娘從前也該是妃位吧。」
「又是哪個愛嚼舌根的宮人多嘴……」
「娘娘誤會了,我只從您對待俞妃的態度便能看出一二,甚至覺著您是比她更早被封妃嘉賞的,所以對她今日所有的一切才如此不忿。」
寧嬪咬牙切齒,惡狠狠瞪著君子游的氣勢,就好似見到了俞妃本人,恨不得嚼碎他的骨頭,吞掉他的血肉。
「是又如何!那個賤-人本就無恥,落得這般田地是她自找的!只恨皇上還未嚴懲她,本宮倒是要好好看看,她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寧嬪娘娘多心了,就算皇上要懲罰俞妃娘娘,定的也不過是個失察之過,畢竟出手害人的又不是她。」
寧嬪聞言一怔,憤然起身,到了君子游面前,用那繡花的細針指著他的臉,「你再說一遍!」
「娘娘息怒,我說的是事實。」
「難道只要借刀殺人,幕後主使就不會受罰?可笑,哈……真是太可笑了!」
「您說的言之鑿鑿,可是知道些什麼?」
君子游也起了身,兩手負在身後,比人高出一個頭來,自然氣勢更甚。
見他這般,寧嬪倒是軟了,氣的直跺腳,又坐回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