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別拒絕的這麼幹脆嘛,錯過這個機會,你可能以後都不能跟我做朋友了。」
「滾!誰要跟你做朋……」
不等他罵完,君子游就把一塊腰牌頂在了他臉上。
不得不說,當年他被削官免職的時候就連做官時那一身行頭都被收走了,虧得他留下了這枚刻著自己名字的大理寺少卿令牌,不然這個時候還真不好唬人。
何石斗大的字不識幾個,認不出他的身份,只覺著這人連姑蘇太守都能收來做狗腿,一定不簡單,再聯想起近來村子裡發生的事,也便猜到了這位是縉王的人,想著自己做的那些虧心事,就更想逃了,拉著門便往後躲。
君子游哪兒肯讓他如願,不僅腳橫在門中間,就連頭都伸了進來,咧嘴一笑,「怎麼,都自曝身份了還不肯信我?我要是想讓你伏法,早就帶著人上門來抓你了,何必拐彎抹角。」
何石琢磨了一下,好像是他說的這麼回事,這才放了手,任由君子游推開門,自己轉頭進了屋,癱坐在桌旁,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君子游倒也不怕他暴起傷人,好似全沒注意到宿十安也想擠進來,居然直接把後者關在了外邊,房裡只剩他和何石兩人,宿十安有些慌。
「生!生你不要緊吧,別丟下我一個啊,生!」
「你太吵了,在外面候著就行了,這邊有我就夠了,記得別太引人注目。」
打發走了他,君子游才端端正正坐到桌邊,笑眯眯的看著何石。
他身上還帶著酒氣,桌上酒罈胡亂擺著,顯然是醉了一整夜,方才才被他吵醒的。
房裡沒有開窗,整間屋子都死氣沉沉的,還能看到牆邊堆著捆麻繩和已經生了老鏽的菜刀,看起來這人似乎也曾尋過短見,但是沒有成功。
「看起來,你跟他們不一樣。」
何石苦笑,「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殺人犯嗎。官老爺,您就別賣關子了,要殺要剮隨便你,老子犯下的事,該由自己承擔,就是死到臨頭,也不會做縮頭王八!」
「既然這麼後悔,為何不去投案?」
「去了啊……可衙門說瘋女是自己跳的河,她死了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只是犯了強-奸的案子,於是打我了八十大板,在牢裡關了半年就放出來了……可是我知道,我自己個兒是清楚的,瘋女是我害死的,就是我害死的……」
「如此痛苦,為何不了結了自己?」
「要有那膽量,我也活不到這麼大。後悔是後悔,害怕是害怕,可我還是不敢自殺啊。」
這倒是句實話,看他的樣子,的確是被罪惡感折磨了許久,始終不得解脫,才成了這副鬼樣子。
君子游也不與他繞彎子,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來找你,是為了飄吊子索命的案子。經過調查,我發現被所謂的飄吊子找替身所殺的被害者都是罪有應得的宵小之輩,為了找出殺人兇手,想與你做一樁交易,就是……」
「我拒絕。」
等不及他說完,何石就選擇了拒絕,這倒是讓君子游有些意外。
「我說了,這是你將功折罪的機會。」
「不需要!我說了,要殺要剮都隨便你,我是絕對不會幫你做這種事的!」
「這種事……我根本還什麼都沒說啊,為何這麼牴觸,你該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吧?」
這下何石啞了,也不瞪著人看了,悻悻轉過頭來,也不解釋什麼。
君子游又問:「你是不是覺著,我是在幫惡人。」
「難道不是這樣嗎!」
「你錯了,我想找到兇手是因為大淵律法如此,該按規章辦事。那些看似替天行道的人,所做之事又何嘗不是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