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君子游屬實慘過了頭,捱了通嚇不說,藥勁還沒過,吐的天旋地轉,臉上還貼著塊消腫的膏藥,見了蕭北城都快哭了出來,委屈巴巴的叫著:「王爺……」
「瞧你這德行,也不知還長不長記性,你要是能學乖,這苦就沒白吃。」
「您進宮可問出了什麼?」
「自己都快性命不保了,還想著別人。」
「知道就算我不說,王爺也一定會想到我的猜測,所以您進宮,一定是為了所謂的三皇子。」
聽人不肯說,他便自說自話引入正題,君子遊說話的本事果然又進步了些。
蕭北城接了丫鬟送來的補血湯藥,擺手把人打發走了,親自試過溫度才送到君子游身邊,哪成想後者竟不知死活的來了句:「我才不要吃王爺的口水呢……」
聽了這話,蕭北城額上青筋暴起,要不是怕他一碗熱湯潑在自己臉上,君子游也不會乖乖從命。
「委婉的問過了皇上,他說二皇子並無異狀,依舊學習刻苦,功夫也沒落下,是他最討喜的兒子,至於老三,根本是無稽之談。他因綺凰之事已有許久沒有親近後宮嬪妃,根本不可能有尚在腹中的第三個兒子。」
「那可就奇怪了,對方特意把書中細節由『二』改為『三』,難道不是對皇室有什麼想法?您就沒多問問……」
「問問問!還問什麼?光是這幾句,皇上都覺著本王是在覬覦他的女人,再深究下去,今天能不能回來都是兩碼事!」
「……總比出事以後手忙腳亂要好,您要是不給我說,要是不給我說……」
說著,君子游作勢要吐。
明知他這德行是裝出來的,蕭北城還是心軟,只得從實招來,「本王與你說了這事,可不準外傳。」
猜到將會聽到一個十分震撼的故事,君子游點點頭,乖巧的往那人身邊湊了湊,枕在了他的腿上。
蕭北城心道不知是人似貓,還是貓似人,這會兒倒是覺著他和小黑有幾分相像了,捋著他略顯凌亂的長髮,便似撫著小黑柔軟的背毛,倒是……舒服。
「不該在相府議論黎相的是非不假,可既然你涉入此案,就該對此有所瞭解。其實黎嬰年紀輕輕就得重用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他才華過人,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是先皇最重用的愛臣,前相黎三思的獨子。」
「這……有什麼關係嗎?」君子游一頭霧水。
「你有所不知,黎嬰會被重用,全是因先皇龍馭上賓前的一紙詔書,說要效仿秦時的上卿甘羅,須得對他委以重任。皇上即位後不好折了先皇的美意,只得照做,可他生性多疑,暗中遣人調查,意外發現民間流傳著黎嬰本是先皇私生子的傳言。」
「私生子?這也行??」
蕭北城抵唇示意他不要聲張,側耳聽了門外的動靜,沒察覺異樣才鬆下口氣,不情不重的拍了他屁-股一下。
「不得胡言,都只是傳言,沒證據的事,怎好給人亂認親緣。」
君子游一聽有這般隱情,立刻來了精神,裹著被子坐了起來,都快貼到了蕭北城臉上,「難道相爺真是……」
「將近三十年前的事了,這誰說得清呢,知道隱情的人都入了土,依本王看,這事也並非捕風捉影,空穴來風。」
「此話怎講。」
「黎三思一生未娶側室,只有一位正妻,還是受先皇指婚。這位誥命夫人乃護國將軍之女,對先皇一見傾心,又深得當時的太后寵愛,因而可以時常入宮侍奉,一來二去,人們也就認定先皇與她有那麼點兒風花雪月,就連禮部都擬好了她入宮以後的封號,可誰成想,先皇猝然為她與黎三思指了婚,婚後不久,她便有了身孕。」
「所以流言便認為這個孩子並非黎三思親生,而是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