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叫我等。」
「我不明白,我們早同他聯絡過了。」
我張大嘴。方中信沒跟我說過,他提都沒提過。每次我說起,他儘是推搪、支吾,顧左右而言他,直到我找到母親,要走也走不掉。
一定是壞訊息,所以他不想我知道,免我失望難過。
「可是有絕大的團難?」
「幸虧我們一個朋友有——」夫人忽然停止,「小方沒同你說?」
「沒有。」我心都涼了。
耳邊嗡嗡響,方中信騙我。
他說他會設法,他說那位先生正在進行事宜,他叫我等。
他為什麼騙我?有什麼不良企圖?正當我向他推心置腹的時候,他把西瓜皮扔我腳下。
夫人溫柔的說:「陸小姐,我想還是由你向他問清楚的好。」
那麼斯文的一位太太,當然不肯夾在我們之間。
「夫人,請告訴我,我回去,是不是有困難?」我儘量問得婉轉。
「有可能做得到,況且你那邊也不會放棄,一定會搜尋你,把你帶回去。」夫人說。
「你都告訴了方中信?」我說。
她點點頭。
我蒼白著臉,不用多說,方中信出賣了我。
「陸小姐,我想你該回去同方中信說清楚。」
回去?我還回去幹什麼?
我還去見方中信?
夫人把手按在我手上,她的手很涼,象一塊玉,接觸到她的手有安撫作用,我抬眼看著她,相信她也看得出,我是何等失望、何等害怕、何等彷徨。
一直以來,都以為方中信是我的朋友,之所以堅強的在陌生的環境支撐著,都因為有他做支援。
沒想到他會把這等大事瞞著我,欺騙我。
我作不了聲。
夫人卻開口:「陸小姐,我認識小方有十多年,他為人略為衝動,卻不失真誠,你且莫忙,跟他談談再說,他一定會有合理的解釋的。」
我低下頭。
「他不會傷害你。」
「你怎麼知道?」
她揚起一道眉,很詫異,細細的看我,象是不相信我會問這樣的問題。
「夫人,我在這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要緊關頭,可否與你聯絡?我答應你,非必要時,絕不騷擾你。」
她溫柔的說:「四海之內,皆兄弟也,你隨時可以來。」她把通訊地址與一個號碼寫給我。
我感激不盡,「謝謝你。」
「陸小姐,做朋友呢,是長期論功過的,雖然只認識小方短短十來夭,他對你怎麼樣,相信你比誰都明白,切勿為了一件事而推翻他的友誼。」
「是。」我低聲說。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有車子在外頭。」夫人說。
「你自己要當心。」
「是。」
夫人與我握手道別。
我下樓上車,一顆心緊張如絞,平時的組織能力與思考能力都不知去了哪裡。
這個魔域真要了我的命,我該怎麼辦才好?
去找方中信。有一個聲音同我說:要去找方中信。
我同司機說:「麻煩你,我要去見方中信。」
司機應聲是,把車子掉頭,往廠方駛去。
就是這條路,不過十多天,我來到這個城市第一條經過的馬路便是這條雙陽路。
真的才十多天?彷彿已經一個世紀,我惆然。
真的去找方中信同他開談判?
我迅速的盤算一下:我此刻一無所有,外婆與母親等著我援手,除此之外,舉目無親。
這不是鬧意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