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兒剛想回話,mén外頭huā兒小跑進來。
“少nǎinǎi,去莊子上送東西的那幾個人,回來覆命了。”
金秀yù和真兒相視一眼,果然說曹cào,曹cào到。
“叫他們進來罷。”
huā兒退出去,將幾人都叫了進來。
幾人給金秀yù行禮請安。
金秀yù點點頭,先問了一句給李婉婷送東西的事兒。
其中一個瘦高個站出來回了話:“回少nǎinǎi,所有衣裳yào材吃食,都已經送到莊子裡,jiāo給張媽媽收了。”
“可見到了三小姐?她情形如何?可說過要回來的話?”
“三小姐不過見了奴才們片刻,瞧著身形略有些消瘦,jīng神倒還好,似乎顯著比在府裡時沉靜些,想來是兩位王府嬤嬤細心調教的緣故。三小姐問了府裡的近況,奴才們遵著少nǎinǎi的吩咐,只說老太太、大少爺、少nǎinǎi和二少爺都平安康健。提及回府,三小姐只說過年時請大少爺去接她。”
金秀yù點點頭,過年接阿喜回來,是送她去之前就跟她說好的。小丫頭還是想家了呀,還有這麼些日子,就盼著回來,在家廟修身斂xìng的日子,必是清苦得很。
“原吩咐你們送完東西,就到各個莊子上檢視,如今大王莊和小李莊都遭了洪水,這樣的大事該火速回來稟報才是,怎的眼下才回還?”
瘦高個並未惶恐,鎮定地答道:“回少nǎinǎi,原本河堤一垮,奴才們就該回來稟報的,不過奴才們又想到少nǎinǎi吩咐咱們去辦差,必得查明實情才好回稟。李旺李福兩位管事程序稟事,奴才們都是知道的,既有他們二位來,也就不必咱們再贅述。奴才們就留在大王莊和小李莊,一面是幫著莊子裡的人避災救人,一面奴才帶著一個夥伴上河堤上去看了一看。”
金秀yù頓時緊張起來,問道:“堤上如何?為何會被沖垮?”
說到這裡,瘦高個臉上便顯出不平來,說道:“少nǎinǎi不知,奴才們上河堤一瞧,都是氣憤不已。那河堤,哪裡是正經修出來的!以次充好,偷工減料,外表瞧著結實,內裡如蜂巢一般,既虛且空。這樣豆腐渣一樣的河堤,哪裡能防得住洪水,難怪那水là衝,就衝出一個大缺口來。年年修河堤,修出來的就是這麼個東西,實在叫人寒心。”
說到這裡,他臉上已經十分憤怒,見金秀yù正拿眼睛看著他,才意識到自己逾矩了,忙住了嘴,低頭退了幾步。
金秀yù的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真兒見了她的神情,就知道,這回是真的動怒了,她衝瘦高個幾人擺了擺手,幾人都會意,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個茶杯突然飛出來,砸在地上,“啪”一聲大響,頓時四分五裂。
chūn雲正端著一盅jī湯邁進來,一塊碎瓷片飛過來,差點刮到她的腳,幸而她眼尖,往旁邊一跳,好懸沒把jī湯給灑了。
“把人命當兒戲,可惡至極!”
金秀yù咬著牙,氣得嘴chún都在發抖,砸了茶杯的那隻手,正捏著拳頭,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刺進ròu裡留下青白的印痕。
“少nǎinǎi!”真兒撲上去握住了她的手,盯著她的臉,“莫氣壞了身子,您如今可是雙身子呢。”
金秀yù當然知道生氣會影響到腹中胎兒,只是xiōng中氣血翻湧,一股怒火憋在嗓子眼裡,額角都跟著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她一抬手,摁住了太陽xùe,指尖都在顫抖。
“少nǎinǎi!”
chūn雲也嚇到了,將那托盤往桌子上一放,伸手摁住她的兩邊太陽xùe,不輕不重地ró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