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寧致澤也沒有想到,京畿形勢的變化會如此的險惡,而又如此眼花繚亂、變幻紛紛;寧致澤想不到陳海會以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時機、方式,跟內廷翻臉,更想不到沒有道胎境老祖坐鎮,這些年一直都韜光養晦的姚氏,謀算會這麼深,當然寧致澤也沒有想到龍驤軍突然爆發出來的實力會這麼強大!
當然,要是一切都是姚氏在背後謀算,積數十年之功,倒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這一切,成了太子贏丹跟寧氏復出的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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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父王!”
寧致澤與太孫贏餘飛入涼亭之中,對側臥錦榻閱看經卷的太子贏丹行禮道。
贏丹疏懶的揮揮手,讓寧致澤及嫡長贏餘無需多禮,自己找椅子坐下,說道:“有什麼事,一定要在這時候打擾我參悟魏子牙所著的長生悟道書?還有,贏餘你既然都從燕京回來了,就應該潛心修行,爭取早早正式修成道丹,好與蟬兒完婚,而不是東奔西跑窮忙!”
“父王……”贏餘鬱悶的又喊了一聲,臉上流露出難言的怨意。
當年約定好,他有朝一日修為境界能趕上寧嬋兒,兩人就正式完婚,他這些年在神陵山學宮潛心修行,有寧氏供應大量的靈藥仙丹,甚至道蘊天丹都煉食兩枚,也終於踏入假丹境,只需要溫養數年就能正式結丹,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外閒雲野鶴般到處遊歷山水的寧蟬兒,這次回到雁門郡,竟然比他更早正式結丹了,再次將他甩在後面。
而且寧蟬兒所修是僅次於極品紫丹的上品青蘊丹,寧蟬兒三十歲剛出頭,就修成青蘊道丹,百年之內僅有董良屈指可數的數人能及,未來更是至少有五成的把握能修成道胎,成為寧氏新一代的道胎天驕,以致寧氏及父王更不可能強迫她與自己完婚。
贏餘除了鬱悶之極,還能夠說什麼。
“當年的約定不過是戲言,當不得真,”寧致澤此時只想著凝聚更多的力量,將大家的心都聚到一起去謀大事,說道,“待嬋兒穩固道丹境修為,便應與贏餘完婚,想必殿下也是迫切希望皇族能添丁增子。”
“……”贏丹望了嫡子贏餘一眼,心想他與寧氏老祖寧永年兩人舍卻數十年悟道修為,煉製兩枚道蘊天丹都不能助他一步登上道丹境,說實話心裡是難免有一些小小的失望,但此時卻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意態疏懶的問寧致澤,“寧卿不是在雁西主持賑災事宜,怎麼突然跑回來了?”
“涼雍苗氏派宗老苗越,過來見殿下,我便一起匆匆趕回來了!”寧致澤微笑著說道。
“……”太子贏丹這一刻驀然睜開雙眼,眼瞳裡金色雷霆的精芒乍露,鋒銳無比直欲割裂他人的神魂,他盯著寧致澤,這一刻聲音都控制不住激動的尖銳起來,問道,“苗氏終於無法容忍陳海此子繼續坐大下去了?”
雖然太子贏丹屈膝側臥的坐姿未變,但這一刻太孫贏餘便感覺昔日欲帝天下、霸道凜然的父王又回來了!
“不錯,”
寧致澤見太子贏丹要從深藏的潛淵起飛上青空,振奮的說道,
“秦川問情宗、天水郡華陽宗以及賀蘭劍宗,與陳海及姚閥勾結起來,以新帝的名義東伐閹黨,西拒河西,勢力是一時無兩,令河西百萬精銳無法東進一步,又將百萬宿衛軍困於燕京城內無法脫圍,但此子在京畿野心暴露得太早,不僅將九藩勢力從瀝泉驅逐出去,又在京畿急於分封寒門,他卻沒有想過,此事一旦擴散天下,將動搖天下所有宗閥的根基,涼雍苗氏以及天下宗閥還能繼續坐視不理?”
太子贏丹點點頭說道:“苗、周、越、田諸潘,他們有割據地方、稱霸邊郡之心,卻沒有奪取天下之志,然而陳海將九藩勢力驅逐出瀝泉在前,此時又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