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如趙新凱所願,商滕沒有送他回家,而是直接送去了他自己在外面的住所。
趙新凱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商滕就是他親哥,是他的再生父母。
一邊說著,一邊還要抱他。
商滕也沒躲,應該是忘了。
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停在還亮著燈的某個樓層。
趙新凱覺得商滕肯定是聽到自己為了幫他出頭和人打架,而感動到了。
心裡在暗暗竊喜。
商滕對他還算好,但這個好只能相較於他對其他人而言。
他打架進局子商滕會去撈他出來,但他平時不會管他,更加不會苦口婆心的勸他別打架。
別人的人生,商滕不會過問。
趙新凱他媽是商滕的姑姑,她管不住自己的兒子,所以就讓商滕多幫忙管管。
趙新凱混不吝,誰的話也不聽,唯獨就聽商滕的。
可能是仰慕,也可能是嚮往。
從小到大,商滕都是最受重視的,整個家族的目光和希望都在他身上。
嫉妒可能也有點,但趙新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他這木頭腦子,幾輩子的智商加起來估計都趕不上商滕的零頭。
冬天夜冷,也不知道還有冷多久。
趙新凱在心裡罵了句娘,凍的把外套拉鍊給拉上:“哥,那我先進去了。”
商滕點頭,靠著車身站著。
趙新凱進電梯以後,看商滕還站在那,沒動。
心裡還挺高興。
看來自己為他做的這些,他還是看在眼裡的。都開始目送他回家了。
擱以前,自己哪有這待遇。
這頓打捱的還挺值。
而此刻目送他回家的人,注意力卻全然不在他身上,甚至連餘光,都未分給他分毫。
商滕能夠理解自己此刻的感情,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消化。
就好像是,把真相剖析開了,他就不得不去面對,自己得知被替身以後會這麼生氣的原因。
是了。
是嫉妒,他在嫉妒。
嫉妒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他點了根菸,抽菸的這段時間裡,可能在猶豫,也可以在思考。
煙抽完了,他還是沒思考出個什麼來。
腦子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狀態。
別人都說他沉默少言,但其實不是,他在沉默的時候,心裡其也裝著很多事。
他城府深,話少並不代表他停止了思考。
他整天都在思考著該怎麼算計別人,怎麼將自己的利益達到最大化,怎麼才能擴充豐鈞的商業版圖。
驅使這一切的,是他的野心。
他算不上一個好人,死後肯定會下地獄。
但無所謂,他從來不考慮這些。
煙掐滅了,垃圾桶在很遠的地方,他有耐心的走過去,把菸蒂扔在上面的滅煙盒裡。
有門禁,他上不去。
於是便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裡,看著那層一直亮著燈的房間。
直到燈滅了,他才上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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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鳶回來以後,也沒了睡意,索性把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江祁景給她做了兩個相框,他說是手工作業,懶得扔,就給她了。
岑鳶把照片裝裱進去。
一張她和紀丞的合影,一張她和周悠然的合影。
照片裡的兩個人,以及做相框的人,都是她這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了。
岑鳶很希望能多陪他們一段時間,所以她想好好活著。
哪怕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