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嘈雜夜裡的一顆柔弱心臟。
於是住客除了進酒吧消遣,都在院子裡三兩閒坐,幾個年輕的埃高女孩聚在一起,和偶爾走近的男人低聲說話,時不時發出輕快的笑聲。
有個當地女人進到院子裡兜售沙馬:埃高女人喜歡穿明麗的窄裙,外罩披紗樣的白色沙馬,因為山地氣溫低,這裡賣的裙裝和沙馬都稍厚實些,岑今覺得自己需要,很有興致地過去挑選。
衛來先還陪著她,後來感興趣的人太多,圍過來的都是姑娘們,他一個男人杵著怪不自在,於是退到邊上去等。
耳畔忽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要女人嗎?”
衛來轉頭看,是之前聚堆的埃高女孩中的一個。
他反應過來,那些女孩都是街女。
這女孩很漂亮,年紀很輕,二十歲不到,事實上,那幾個都不差,埃高人種膚色介於黑白之間,是美麗的咖啡色,據說是非洲女人裡最漂亮的,前凸後翹,身段妖嬈,摘下不少世界和區域性的選美桂冠也是事實。
衛來眉頭皺起。
那女孩回頭瞥了一眼岑今,說:“我知道她和你是一起的,但女人是不一樣的,你可以換換口味。”
衛來大笑。
他喜歡說話直白的人,也並不反感妓女,在他看來,還懂得尊重“交易”行為,即便是某種走偏了的自食其力,至少強過那些欺凌弱小強取豪奪。
他搖頭:“你可以問問別人。”
女孩並不死心:“只要兩美金。你長得帥,我喜歡,可以再給你便宜點,最低一美金。”
衛來愣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這女孩之前說的“要女人嗎”,真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兩美金?做愛?”
女孩點頭。
“一次?”
“一晚上,你可以幾次就幾次。”
衛來難以置信,進入埃高之後消費不多,當地貨幣是比爾,結算都是岑今來的,他只知道這裡是東非又一個很窮的國度,但究竟到什麼程度,沒什麼概念。
他打量了一下那姑娘,這臉蛋身段,在別處,多少男人得費勁心機拿香車玫瑰來討好——兩美金,玫瑰都買不到幾朵。
他搖頭:“試試別人吧,祝你好運。”
女孩的臉忽然垮下來,下一刻,她惡狠狠攥住衛來腰間的皮帶。
衛來沒躲,問她:“想幹什麼?”
“你問過肉金了,不做也得付錢!”
她回頭又看了一眼岑今,她正跟小販結算。
“否則我就大喊,讓你的女朋友聽到。我還會把我的衣服拽開,說我讓你摸過了,但你不給錢!”
衛來說:“是嗎?你知道在我看來,你像什麼嗎?”
話音未落,他忽然伸手揪住她沙馬,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一個轉身,把她撞摁在牆壁上。
女孩猝不及防,尖叫了一聲。
院子裡忽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這邊。
衛來並不回頭,微笑著一字一頓:“像只要咬人的小狼狗,但是忘了長牙。”
“現在不只是我女朋友,所有人都在看這裡。來,把你之前威脅我要做的事,都做一遍。”
那女孩尷尬,低聲說:“你放開我。”
掙扎無果,臉上又浮起職業似的微笑:“我剛才只是開玩笑,男人要大度。”
衛來笑,另一隻手忽然舉起,像是要抽她,女孩嚇地下意識偏頭,眼睛驀地一亮。
她認識他手裡那張折起的淡綠色美鈔,至少是十美金。
衛來的手攥起,把那張錢團在掌心。
說:“我這個人,不喜歡樹敵。能做朋友就做朋友,哪怕是假朋友,也至少比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