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總覺得這麼點年紀的孩子能考上秀才可真是不一般啊,自己的孩子這麼大的時候還在那逗貓熱狗呢,是自家孩子的問題嗎,當然不是是趙家孩子太逆天,人家那是天生的聰明。
看吧,這就是中國人的普遍心理,連自詡學問極高的老夫子們都不能倖免,所以這兩孩子這幾日在慶城受到了大家的一致歡迎,很是被看了回稀奇。
終於師傅也認了,該走的親朋家也走了,澤哥兒還順道帶著恩哥兒去了趟自家城郊的莊子,和張家兄弟兩嘮了會嗑,視察視察地裡的莊家。
之後兩人就大包小包的回家了,車裡澤哥兒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方方正正的臉讓他看上去很是有股實誠人的意味,而咱們的恩哥兒這會坐在他哥對面耷拉張臉,一張嘴嘟著都可以掛油瓶了。
這次兩人沒有帶別人還是魏大虎和李叔跟著,釉姐兒想著兩孩子以後是要在城裡唸書的,雖說可以住到學院裡,可哪裡伙食什麼的終歸比不上家裡,反正家裡也有房子,索性讓兩人在外面住。
自己家裡家外一攤子事情自是走不開,書院每個月歇五天,所以兩小子也可以經常回家,再說珊姐兒如今每月也有一半的時候在慶城,好歹也有個照應,這樣一想釉姐兒也就放下心來。
再怎麼說這還是兩小爺們,自己總不能老圈著,雄鷹長大了都用翱翔的一天,這點覺悟釉姐兒倒是有的,安耐下自己那些酸澀的心思,一心一意的替兩人打算起來。
三個小廝年紀不大,而且看樣子規矩除了大的一個外都不行,這次釉姐兒也沒放心讓他們跟著,把人留在家裡讓張先生和李媽媽輪番上陣的掰扯掰扯性子,省的跟出去惹禍。
派了李叔去幫著收拾下家裡,上次買了兩個人看房子,是李采薇介紹的,人倒挺老實,是個老頭和老太太。
兩人沒兒子就一個閨女疼的跟眼珠子似得,最後招了個上門女婿,起初好好的,後頭不知道誰攛掇了幾句,那女婿帶了閨女抱著小孫子捲了家裡的細軟買了房子就跑了。
留下這兩老人直接懵了,萬萬沒想到一向孝順有禮的女婿竟然會幹這種事,可不管你如何不信,這事情都發生來了,老兩口臨老了居然無家可歸了。
老太太手巧之前時常做些小東西放到吉祥繡莊寄賣,知道這事後李采薇心生不忍,就把兩人介紹到釉姐兒跟前去看院子。
這老兩口活到這麼大年紀被疼了一輩子的閨女坑了一把,心涼的透透的,沒曾想沒活路的時候還有人願意拉扯自己一把,心裡自是感激萬分,雪中送炭啊,聽說要籤賣身契老兩口都不帶猶豫的。
老頭子心想我傻啊我們這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在乎什麼奴不奴的,能有口飯吃,能有屋子睡就心滿意足了。
所以這老兩口歡歡喜喜的按了手印就搬到趙家宅子裡住著,這老兩口五六十的人了,身子倒還硬朗,手腳也勤快,就算主家不在也每日把那屋子裡裡外外收拾的一點灰都不落。
這次李叔來看見了自是十分滿意,他如今真是將趙家當成自己個的家了,一點外心都不存,一門心思的想讓這幾個孩子過好。
這次過來除了看著給宅子裡添置些日用品外,還有就是再找一個洗衣服幹雜活的婆子,這老劉家兩口子人雖然實在可年紀大了,看看屋子掃掃地還差不多,別的洗洗涮涮的活計估計幹不了。
兩孩子過來是念書的,這些雜事自是不能讓他們操心,自己還要顧著家裡一攤子事眼見著就秋收了,地裡也離不開人,所以這事情還要一次性辦好,萬萬不能耽誤了兩孩子唸書。
抱著這個想法,李叔這幾日把慶城牙行轉了個遍最後終於倒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看著有一把子力氣,姓張不是本省人,但看著憨憨厚厚的,是從黑窯裡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