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止不住步子就要往那邊跑去,卻被黑衣人拉住了手。
那黑衣人已經把蒙面的面紗取下,面紗下的容貌大概三四十歲,略顯凌厲,面無表情地對著溫曉說:“你可以去看你哥,但是除了那間屋子其他地方都不許去。”
他說完那人就轉身往後面一處竹屋走去,將溫曉丟在了原地。
溫曉遲疑了半晌,也不再管他,直接往房裡走去。
床上躺著的的確是有段日子不見的溫希瀾。
溫曉湊過去摸了摸他的臉,還是溫熱的,真實地活著。他的眼淚不由落下,滴滴溫熱,恰好落在下面那人的臉上。
溫希瀾被驚醒,掙扎了半晌睜開了眼,看見溫曉,眼睛不由睜大了。他伸出手抹了抹他的淚痕,露出了虛弱的笑容。
“小三子怎麼哭了?”
溫曉看他那副虛弱勁,連忙把他的手放進被窩裡掖好。
“我沒事。二哥沒事吧?哪裡不舒服?”
“呵……我沒事。倒是你,早該回家了,一直待在那個王爺身邊做什麼?”溫希瀾露出點戲謔的語氣。
溫曉不說話,反倒露出些許生氣,“要不是你出事,我就回家了……”
“呵……”溫希瀾看他神色,不由苦笑了,“小三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離他們遠一點,或許是我的個人偏見,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你可以為你的一切做出選擇,但我希望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至少,聰明點。”
溫希瀾繼續伸出手,卻搭在了溫曉的頭上,輕輕摸了摸。
“這次,是我連累你們了。”
溫曉在這邊住了兩日,除了那晚的黑衣人時不時送來吃的,也沒有再見到其他人。溫希瀾身體虛弱不少,大多時候都是躺在床上,溫曉時不時和他說一些書上看到的趣事。
溫曉隨手幫溫希瀾理理被風吹散的髮絲,掖好被角,遲疑了半晌,問道:“二哥,你是怎麼出來的?我聽人說你在牢裡服毒自殺了……”
“咳……”溫希瀾咳了兩聲,臉色蒼白了少許,隨後點了點頭說,“小三子,家裡的事一向都沒告訴過你。而今你也年長了,也是該告訴你了。我其實我是北祀後裔。”
“北祀?”溫曉怔了半晌,“那個早年被先皇……”
“對。”
“可是爹……難道是二孃?”
溫希瀾再次點點頭,苦笑道:“我孃親就是北祀的公主,在逃亡路上被爹救了。”
“那……爹知道嗎?”
“爹知道。爹也算是奇人,救了娘後,也覺得自己救的不過一個弱女子而已,不願她再奔波逃亡,就將她留了下來隱了姓名。後來孃親就留下了,還嫁給了他。”溫希瀾想起親人,不由有些溫情,轉眼又變成了滿目的哀傷,“這些年來孃親隱姓埋名,早已與北祀遺族斷了聯絡,本想永得太平,如今卻被我這個不肖子親手打破了。”
“北祀是皇上的眼中釘,我此番作為肯定沒有活路,只是此番以來,連累了家裡,大哥怕是要苦惱了。”
“小三子,你會原諒我嗎?”
溫曉點點頭,握住溫希瀾從被窩裡探出的手,勾起多日來第一次輕鬆的笑容。
“不管二哥是什麼身份,都是我的二哥,我想大哥也是這麼想的,我們是一家人。”
溫希瀾拍拍他的頭,轉眼又像是想起什麼,嚴肅地叮囑溫曉,“不能太靠近趙若,就是那個帶你回來的人。雖然是我不放心你才提出讓他帶你回來見我,但他一向不聽我說什麼,這次那麼輕易答應了,背後必然有什麼陰謀。”
溫曉聽他一提,也有些疑惑,“那人是誰?”
“他是北祀二皇子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