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問你為什麼一定要趕我離開。我要一個理由。”賀見霜目光深凝地看著她。
理由?
她的理由很簡單,卻沒有辦法告訴賀見霜。
她要怎麼開口,說“你留在這裡會讓蒿山派被屠門”?說“因為這是一本書,所以我知道劇情”?告訴他“你所處的世界只是個虛幻的紙上世界,你存在的意義只是一個反派,並且結局十分悲慘”?
她不能說,也說出不口。
她做那麼多事情,就是不想賀見霜與“煞星”再扯上任何聯絡,所以,不能把他留在這裡的結局告訴他,至少現在不能。
將心比心,換位思考,如果有人突然跟她說——現在呼吸著的、有血有肉的她只是一個紙上虛構人物,她只會覺得對方傻了。所以,這種話,賀見霜怎麼可能會相信?說不定還會覺得她是為了讓他離開而故意編了個故事,這故事還荒誕至極,一點也不走心。
當然了,她也想過以在賀見霜面前變身,自爆自己是山中神獸的方式,告訴賀見霜她能參破天機。這樣用神獸身份糊弄他,搞不好比直接告訴他“這是個虛幻的世界、你是個反派”的接受度大多了。
然而,之前第一次在蒿山派失蹤時,她就收到過這個世界的警告——如果把自己神獸的身份洩露出去,那便會有懲罰,涅槃的失敗率會大增。而且,在涅槃結束前的她,也無法離開燕山地界。
如果她涅槃比賀見霜離開快就好了,可惜的是,直到天霄派的人來到燕山,她也還沒到達涅槃的截點。有了這個限制,這條路也就行不通了。
“我的理由……不能告訴你。”雁翎沉默了許久,倏地抬眼直視著他:“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不願意去?”
“我為什麼不願意去……”賀見霜直勾勾地看著她,啞聲道:“雁翎,你真的不懂嗎?”
雁翎渾身一震,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原本沒有打算這麼早說。但你猜到了吧?我不想去,只是因為不想和你分開罷了。”話頭已出,沒辦法後悔,也不需要後悔了——事實上,把這話說出來後,就彷彿一個一直壓在心底的秘密被釋放了,有一種輕鬆的快意。
賀見霜抿了抿唇,沒有任何退縮,上前拽住雁翎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前拉了一步:“我不是頭腦發熱才對你說這番話的,我想這麼說、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我喜歡你,斷沒有無緣無故和你分開幾年的道理。”
雁翎的心臟已經快從胸膛裡蹦出來了,不僅如此,她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開了。無論是現實生活,還是書中世界,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這麼直白地表白。
賀見霜年紀比她小太多了。但是這一刻,他的態度、語氣、動作卻無一不堅定又強勢。他的掌心是溫暖的,胸膛是火熱的,甚至因為距離太近,那溫熱的鼻息一直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那雙清亮深邃的眼睛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沒有畏懼和退縮,寫滿了少年的無畏和渴望。
胸臆裡複雜的情緒糅雜著——酸澀、震驚、懊惱,或許還有淡淡的喜悅和羞澀,裹著甜蜜和驚慌迸發出來。雁翎勉強穩定住自己的思緒,牙關都在抖:“你別,別開玩笑了……”
賀見霜低喝道:“我沒有開玩笑!”
雁翎感覺被他握著的手腕都要燙熟了,這一擊直球徹底把她肚子裡打好的腹稿全毀了。她慌亂地去掰開他的手:“這太突然了,你讓我想想……”
賀見霜卻不鬆手,直直地看著她,強勢道:“想多久?”
雁翎抬眼,睫毛顫抖得如同蝶翼。賀見霜凝視著她微微抖動的眼皮,只覺得有一股憐愛與衝動升了上來——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不想再掩飾這股渴望,也不想再忍耐了。
於是,他啞聲道:“給我一個時間,我只是不願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