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不語,這個婚禮本來就不具任何意義,如何還能苛求他更逼真的演好女婿的角色?
在臨出門的那一刻,我扭頭看向樓梯口的許寶山,他衝我輕輕點頭,臉色平和,用眼神安慰我、鼓勵我。
走出房門的瞬間,天地猛地一個旋轉,我竟然被江哲信攔腰抱起。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紛亂、震顫人心的鞭炮聲,無數的花屑、綵帶迎頭撲面而來。婚慶公司的人在盡忠職守的為我們營造氣氛。
江哲信的臉上開始浮現笑容,他抱著我,一步步走下宅門前的數個臺階,在喜車前站定。低頭看著我,對我說:“凌汐,你今天很漂亮。”
我看著他的眼睛,也擠出笑容。戲最歸要演下去。
浩浩蕩蕩的車隊圍繞著市區的主幹道巡迴了一週後才徐徐依次停靠在江宅門口。
今日的江宅分外惹眼和鋪張,大紅的地毯一直從宅院延伸到車道上。地毯兩側擠滿人,客人、傭人、婚慶公司的職員以及路人和媒體記者。
我只透過車窗看上一眼,就覺得眼暈和混亂。
江哲信開啟車門拉著我的手把我扶下車,立刻歡笑聲、鼓掌聲、尖叫聲、炮竹聲亂成一片。更多更熱烈的綵帶和花屑簡直要把我們淹沒,幾次我都被突如其來的一捧砸的睜不開眼。全靠江哲信緊緊摟著我的腰,帶著我往前走。
道賀聲不絕於耳,眼前閃過無數陌生的笑臉,我完全是跟著江哲信發出機械的答謝聲。
眾人跟著我們沿著鮮紅的地毯一直走到了江宅的花園中。綠綠的寬闊草地上將將可以擺下八十八張酒桌,今天的婚宴將在這裡舉行。
司儀遠遠看到我們就開始了詼諧熱烈的主持,在大家的歡笑聲中,我被江哲信一步步的牽領到了司儀的身旁。
終於站定,我穩定了一下心神,眼前相隔三米多的主客酒桌旁,分別坐著江華夫婦、許寶山以及我不認識的重要親戚和身份重要的客人。
他們都含笑注視著我們,我特別留意了一下江夫人,一襲深藕荷色中式綢緞旗袍,整潔服帖的盤頭,發籫間簪著一小朵淡黃|色的玫瑰。龍眼大小的純白珍珠耳釘襯著她的臉色更加溫潤玉白。
從她的臉上看不到病色也沒有倦態,只是洋溢著慈愛和滿足的笑容。她和我對視,輕輕點頭。她的笑容讓我安心,也讓我覺得做這一切都值得。
接下來的程式與任何新人的婚禮都沒有太大不同,只不過,主婚人、證婚人的名頭都大有來歷,彰顯江家的勢力,和他們對獨子婚姻的重視。
人生如戲,誰不是呢?我要做的只是盡力演好自己新娘的角色,配合司儀,配合江哲信,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讓大家看到我表面的幸福,掩飾內在的辛苦。
雙方家長的祝辭都頗令人感動,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江哲信在許寶山祝福我們的時候,終於還是勉為其難的說了聲:“謝謝你,爸爸。”
冗長的儀式在交換完戒指後的擁吻中結束。我只記得江哲信將精緻簡單的粉鑽婚戒戴上我的手指時,他認真的眼神,和刻意強調的話語:“這個戒指特意為你打造,希望在以後的每一天,你都分秒不離手的戴著它。”
儀式之後,就是婚宴的開始。我們首先為父母敬酒,江華和許寶山都是一飲而盡。江夫人緊緊握住的手,欣喜的:“凌汐,我的好孩子。媽媽謝謝你,更要祝福你。”說完,把杯子舉到了嘴邊。我們幾乎同時開口,江華直接伸手攔住:“佩芬,我代你喝吧。”
江夫人搖頭,微笑著說:“這杯酒是兒子的喜酒,我一定要喝。別擔心,我只喝這一杯。”江華放下了手,江夫人緩緩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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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哲信趕在我傷感之前搶先說:“凌汐,我們得一桌一桌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