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部眾上前制止,並收被害者為自己的奴隸。其中一個肥胖、扁鼻、約四十來歲的婦人用生硬的通用語祝福丹妮,但其他人眼中只有怨毒的瞪視。她們懷疑她,她哀傷地明白,害怕她會將她們帶往更悲慘的命運。
“孩子,你沒法把她們通通收為已有的。”當他們第四次停下,看著卡斯部眾把新的一批奴隸帶到她身後,喬拉爵士忍不住道。
“我是卡麗熙,是七大王國的繼承人,也是真龍傳人。”丹妮提醒他。“你沒資格告訴我什麼不能做。”城市彼方,一座建築在烈火和濃煙中轟然倒塌,她聽見遠處傳來尖叫和孩童驚怕的嗚咽。
他們找到卓戈時,他正坐在一座無窗的方形神廟前,那廟宇有厚厚的泥牆和球莖狀的圓頂,宛如一個巨大的褐色洋蔥。在他身邊,是一堆人頭,疊得比他還高。他的上臂插了一枝羊人的短箭,赤裸的左胸一片血紅,像是潑灑了顏料。他的三個血盟衛悉數在場。
姬琪攙扶丹妮下馬;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她的軀體越顯沉重,行動日漸笨拙。她在卡奧面前跪下。“我的日和星受傷了。”亞拉克彎刀所留的傷口雖然很長,幸而割得不深;他的左邊乳頭不見蹤影,一片血淋淋的皮肉垂在胸前,活如一塊溼潤的破布。
“這是擦傷,我生命中的月亮,來自奧戈卡奧的血盟衛。”卓戈卡奧說。“為此我殺了他,也殺了奧戈。”他扭扭頭,髮辮上的鈴鐺輕聲作響。“你聽到的是奧戈,還有他的卡拉喀佛戈,當我殺他的時候,他是卡奧。”
“無人能抵擋我生命中的太陽,”丹妮說,“他是騎著世界的駿馬之父。”
這時,一名戰土騎馬而至,翻身下鞍,憤怒地用多斯拉克語對哈戈講了一大串話,由於速度太快,丹妮聽不懂。高大的血盟衛沉重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向卡奧。“這是馬戈,賈科寇叩勺卡斯部眾。他說卡麗熙搶走了他的戰利晶,一個應該讓他騎的羔羊之女。”
卓戈卡奧轉向丹妮,臉上的表情凝重而堅毅,但那雙黑眼睛裡卻流露出疑問。“我生命中的月亮,告訴我實話。”他用多斯拉克語下令。
丹妮用卡奧的母語,簡練而直接地說出事情經過,好讓他了解清楚。
說完之後,卓戈皺起眉頭。“戰爭就是這樣,眼下這些女人是我們的奴隸,隨我們高興擺佈。”
“那我高興讓她們平安。”丹妮說,一邊懷疑自己是否太過火了。“若你的戰士要騎這些女人,請他們溫柔地騎,並將她們收作妻子,讓她們在卡拉薩中佔有一席之地,為你們生兒育女。”
柯索向來是三名血盟衛中最殘忍的一個,這時他冷笑道:“馬會和羊交配嗎?”
他語氣中的某種元素令她想起韋賽里斯。於是丹妮轉頭怒道:“馬和羊都是龍的食物。”
卓戈卡奧露出微笑。“看她變得多兇猛!”他說,“這都是因為我的兒子,騎著世界的駿馬,在她體內,讓她充滿火焰。柯索,你小心……就算母親不把你燒死,兒子也會把你踩進地底。至於你,馬戈,閉上你的嘴巴,去找別的羊騎。這些人屬於我的①寇:多斯拉克人對卡拉薩里僅決於卡奧的首領的稱呼,他們擁有自己的卡斯。
卡麗熙。”卓戈朝丹妮莉絲伸出手,沒想到剛抬手臂就痛得皺眉轉頭。
丹妮幾乎可以感受他的痛苦,這些傷遠比喬拉爵士形容的嚴重。“醫者在哪裡?”她質問。卡拉薩里有兩種人專事醫療:不孕的婦女和奴隸太監。草藥婦人以藥水和符咒療傷,太監則用尖刀、針線和烈火。“為何無人替卡奧療傷?”
“卡麗熙,是卡奧把無毛人遣走的。”老科霍羅告訴她。丹妮發現血盟衛自己也受了傷,左肩有一道極深的刀痕。
“有很多戰士受傷,”卓戈卡奧固執地說,“就讓他們先接受治療。這枝箭和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