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爾彌爵士的事。他似乎被從御林鐵衛裡給革職了。他們把他原先的席位給了那條黑狗克里岡,現在賽爾彌正被通緝中,罪名是叛國。那些蠢才派了幾個衛士去拿他,結果他宰了兩個後逃走了。”莫爾蒙哼了一聲,他對那些派都城守衛去對付像無畏的巴利斯坦如此武藝超凡的人的看法,溢於言表。“我們這兒森林裡有白色鬼影,城裡面有不安分的死人行走,結果坐在鐵王座上的竟是個小毛頭!”他語帶嫌惡地說。
烏鴉尖聲怪笑:“小毛頭!小毛頭!小毛頭!小毛頭!”
瓊恩記得熊老對巴利斯坦爵士寄予厚望,如果連他都失勢,那莫爾蒙的信還有什麼機會上達國王呢?他不禁緊握手指,劇痛卻立即從傷口炸裂開來。“那我妹妹呢?”
“信上既沒提到艾德大人,也沒說他女兒的事。”他有些惱火地聳聳肩。“說不定他們根本就沒收到我的信。雖然伊蒙師傅送了兩份抄本,也派他最好的鳥兒帶去了,可這種事誰說得準呢?我看八成是派席爾懶得回信。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當然更不會是最後一次。恐怕對君臨那些人而言,我們什麼也不是。他們只肯告訴我們他們想讓我們知道的事,而這些事少得可憐!”
你也只告訴我你想讓我知道的事,這些事還更少呢,瓊恩忿忿不平地想。羅柏已經號召封臣,率軍南進,卻沒有人告訴他……後來還是念信給伊蒙學士聽的山姆威爾·塔利當天夜裡偷偷跑來找他,一邊輕聲細語,一邊懺悔自己不該這麼做。可想而知,他們一定是認為他兄弟的戰爭與他無關。然而這卻比其他所有事
更教他煩心。羅柏正馳騁沙場,他卻坐困愁城。無論瓊恩如何寬慰自己:如今他的職
責所在是與新弟兄們共同防守長城,他依舊覺得自己像個懦夫。
“玉米!”烏鴉又叫起來,“玉米!玉米!”
“噢,給我閉嘴。”熊老告訴它。“雪諾,伊蒙師傅估計你的手多久可以復原?”
“快了。”瓊恩回答。
“那敢情好,”莫爾蒙司令拿出一把劍,放在兩人之間的桌上,那劍有著黑色金屬
鑲銀邊的鞘。“喏,到時候你就用這個。”
烏鴉振翅而下,停在桌上,昂首闊步地朝劍走去,一邊好奇地歪著頭。瓊恩猶豫
了一下。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一點頭緒都沒有。“大人,這是?”
“之前那場火把劍柄圓頭的銀給熔掉了,護手和劍柄也被燒燬,唉,幹皮革和木
頭,不燒才有鬼。至於劍本身嘛……你得用熱一百倍的火才能傷到劍身。”莫爾蒙把
手一揮,連劍帶鞘推過粗糙的橡木桌面。“我把其餘的部分重新打過了。拿去吧。”
“拿去吧!”烏鴉得意洋洋地附和,“拿去吧!拿去吧!’’
瓊恩僵硬地伸手拿劍。他用的是左手,因為右手不但綁了繃帶,而且傷口未
愈,不甚靈活。他小心翼翼地將劍從鞘裡抽出,舉到眼前。
劍柄尾端的圓球是一塊淡白色的石頭,還加了鉛以平衡劍身的重量,圓球雕刻
成一隻咆哮狼頭的模樣,眼睛是兩小片紅榴石。劍柄裹著又黑又軟的新皮,未經汗
漬和血水沾染。劍身則足足比瓊恩慣用的劍長了半尺,前端極尖,既能刺擊,亦可揮
砍,上面開了三道深深的血槽。“寒冰”是名副其實的雙手劍,這把則是一手半,有時
也稱為“長柄劍”。這柄狼劍似乎比他以前用過的劍都輕。瓊恩輕轉劍身,看到色澤
沉暗的精鋼劍身歷經千錘百煉所留下的波紋。“大人,這是用瓦雷利亞鋼鍛鑄的劍
啊。”他訝異地說。父親以前時常讓他把握“寒冰”,所以他知道這外觀和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