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夜半時分,祁東從一陣猛咳中驚醒,感受到膀胱內充盈的尿意,抬手揉了揉有些腫脹的眼睛。
他已經連續一週沒有走出過家門了,自從他被解除勞動合同那天開始,就一直憋在這個60平米的出租屋內,除了抽菸喝酒,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夢裡和女神約會。
迷迷糊糊中走進衛生間,微醺的感覺讓他走起路來有些飄飄然。
一陣涼風吹過,祁東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那如潮水般的尿意直接躥到了頭頂。
譁——
“呃,真爽!”
抖了兩下,祁東微眯起雙眼看著窗外的夜色。
“今晚的風有些涼啊,似乎還帶著一股怪怪的味道。”
提起褲子,祁東伸了個懶腰,剛準備回臥室續命,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在對面居民樓下,正有個黑影一瘸一拐的晃悠著。
看了一眼手錶,指標指向零點的方向。
“靠,這瘸子有毛病吧,大晚上在小區裡瞎溜達啥?”
低聲罵了一句,祁東轉過身不再理會。
可就在他邁出第一步後,原本身後的鏡子上,卻映照出了一張慘白的人臉。
“我草!”
忽然出現的爛臉,差點給他嚇冒煙兒。
忙不迭的轉身,只見一張猶如長時間泡在水裡,滿臉腫脹腐爛的臉正趴在他的窗前,一動不動還的盯著自己。
看到祁東轉身,那張慘白的人臉竟將嘴直接咧到耳根,發出一道類似破錄音機般的嘶吼。
而在它張嘴的同時,黑色粘稠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流下,流在他那還算乾淨的窗臺上。
看到這瘮人的一幕,祁東張大了嘴巴,他想要喊幾嗓子給自己壯壯膽,可脖子卻如同被一雙粗壯有力的手掐住一般,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冷汗,順著祁東的後背庫庫的流下,在身體剛恢復一絲力氣的瞬間,祁東直接將窗戶砸上,撒丫子就跑回臥室中。
“我草,我草,日了狗了!”
顫抖的伸出手,祁東從煙盒中掏出一根菸點燃,猛吸了兩口,感受到尼古丁入肺衝散了部分凝聚在胸口的恐懼,這才敢回想剛剛那張臉。
“腐爛腫脹的面板,漆黑的牙垢,滴落的黑血,空洞的雙眸…這咋看咋像電影裡面的喪屍啊?!!”
等等!喪屍?!!
祁東感覺自己像是喝多了做夢,猛的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可臉上的疼痛卻告訴他,這不是夢。
自己這才一個禮拜沒出門,外面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難道存在於小說、電影裡的末世,真的已經降臨了?
咚咚咚!
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聽上去有些詭異,似乎像是…有人在拿腦袋撞自家的防盜門!
恐怖的感覺猶如一顆種子,在祁東的心底萌芽,直至蔓延全身。
外面的敲門聲還在繼續,祁東快步走進廚房抄起菜刀,小心翼翼的透過貓眼向走廊內看去。
其實,他心裡還抱有著一絲幻想,希望外面正在敲門的是人,是幸福小區內的倖存者。
可當他湊近貓眼的時候,門外的敲門聲卻忽然停止了。
透過貓眼,走廊外一片漆黑,連根毛都看不清楚,更別說去看那所謂的喪屍了。
有問題!
心裡咯噔一聲,祁東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啟了房門。
攥緊了手中的菜刀,他敢保證,如果有什麼鬼東西忽然跳到他面前的話,這一刀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砍下去,教他做人。
吱呀——
門緩緩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