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煮了一鍋義大利麵,十分正宗。她繫著圍裙對我們說:“還有人過得比你們更滋潤嗎?畢業了,比翼雙飛地出去玩,玩回來了還有我給你們準備飯。”我一邊搜刮茉莉冰箱中的果汁一邊說:“等你以後去北京玩兒,看我給你準備正宗的北京菜。”茉莉和肖言齊刷刷地望向了我。茉莉端著盤子,一怔:“決定回國了?”我說:“是啊,決定回到我們偉大的首都去。”肖言在用茉莉的電腦查電子郵件,他也一怔,不過,他沒有隻言片語。
我回我的首都,他回他的江南,他的是陽關道,而我的,也不見得就是獨木橋。
我貸給他一腔愛情(1)
我和肖言吃完飯就走了,連茉莉剛洗好的葡萄都沒來得及嘗,因為曉迪的不請自來。
茉莉一開門,曉迪見了我和肖言,問:“你們回來了?”肖言答:“剛到。”茉莉問曉迪:“你怎麼來了?有事嗎?”曉迪看了看茉莉,又看向我們,欲言又止。肖言拉上我就走了,撂下一句:“你們慢慢談。”
我問肖言:“這麼晚了,他們不會出事吧?”肖言對我冷言冷語:“出事?你以為他們還是小孩子?”“曉迪就是小孩子啊,他才19歲。”“19歲怎麼了?他19年和你24年經歷有什麼區別?”經肖言這麼一說,我驀然同情到曉迪那匆忙的19年了,匆忙地學習,匆忙地趕路,竟然趕上了我5年的光陰。我更同情自己:不可繼續庸庸碌碌了。
在我思考的時候,肖言也默默,像是也在思考著什麼。我問他:“想什麼呢?”他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我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我莫名地火道:“我想什麼你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回國。”我走在肖言身旁,但他說話時卻目不斜視。我真的火了,尖酸道:“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回國可不是因為你。你也說了,國內的金融業正蓬勃向上,再說了,你不要我,北京還有我爸媽要我呢。”火完了,我就打了個寒顫:為什麼我的口氣有如下堂婦?肖言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哦。”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得知了一件新鮮事。前一晚,在我和肖言*時,茉莉和曉迪也過了夜。不過,我說的“過夜”,僅僅是過了一夜的意思。
我在和肖言*時,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那心思彷彿是你只剩下了區區幾顆糖,所以每每吃下一顆時,都既享受,又絕望,然而,你還心存希望,希望著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你還可以再得到一袋糖,而且是夠你吃一生一世的一大袋子。
肖言一定也是百感交集的。他吻我的唇吻了良久,手擁抱著我,卻並不上下游走。他只是純粹地吻我,我輕咬了一下他靈活的舌頭,說:“這比起*更能讓我感受到結合。”肖言慨嘆:“你太感性了。”我雙臂勾緊他的背,雙腿盤上他的腰,問道:“你也感性嗎?”這下,肖言的吻開始漫過我的脖子往下滑,他說:“不,我不感性,我是個禽獸。”我咯咯地笑著,笑的深處,是一種無邊無際的酸楚。
之所以得知了茉莉和曉迪過夜的事,是因為第二天一大早,我在經過茉莉家樓下去買早餐時,正好瞥見曉迪從那樓中蹦出。他蓬勃得像一個真正的19歲少年,我打趣他:“苦盡甘來了?”而曉迪卻說了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就走了。他說:“你是功臣。”
我在買早餐的工夫裡一直在思考曉迪的話,卻仍一頭霧水。所以,在我返回茉莉家樓下時,我就直接上樓去找她要答案了。
那答案讓我覺得,我還真是個功臣。曉迪來找茉莉,是個偶然。他想見茉莉,就冒然來了。這種偶然,其實是不受歡迎的,但偏偏之前我剛跟茉莉說了我決定回國的事,這給了茉莉心頭一震。曉迪陪茉莉看了一夜的電視劇,說話,喝茶,還吃掉了我和肖言碰都沒碰著的葡萄。茉莉從來不否認,她怕寂寞,怕一個人生活,那種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