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時候,他們有憐弱心理,會比較好說話,我也有更大的把握賭他們心軟。但如果你也一起來了,這一切都不可能實現,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從前在蒿山派的快樂日子還歷歷在目。沉穩可靠、意外地單純正直的梅炎之,吊兒郎當、神神叨叨的餘意清,總寫錯別字、慫恿她和梅炎之一起的秦柏,與她一同從匪窩逃生、咬牙撐著她跑過最後一段路的尹靈……她曾與他們一同跨過了數年時光,隨便掀開一天,都是歡聲笑意。
蒿山派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除了賀見霜以外,所得到的最珍貴的寶物。沒想到今時今日,她卻要試探蒿山派對她還剩多少感情,並且利用他們的感情來達成目的,這又怎能讓人不黯然神傷?
事實上,賀見霜這一方跟蒿山派之間,早已劃了一條分界線,隱隱顯現出敵對的態勢。站在賀見霜身邊的她,和梅炎之、餘意清、秦柏,早已經不是一路人了。隨著時間推移,這條分界線只會讓雙方越來越涇渭分明。如果不是撞到了尹靈出現在這裡,恐怕雁翎還會對這個事實心存僥倖吧。
只是,如果賀見霜和蒿山派非要選一個,雁翎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賀見霜。
而那些與蒿山派一同度過的——快樂和平得如在夢中的日子,有過就夠了。
“不行,我要是把你丟在山下,你出了什麼事的話,我怎麼回去和少主交待?”魏真顰眉,想了一會兒,從腰帶裡遞了一個鐵哨給她:“這樣吧,我會跟在你身後百米處。如果你有危險,便吹響鐵哨,我會馬上衝進去救你。”
雁翎苦笑著接了過來:“無論對你還是對我來說——我都希望不會有用到它的時候。”
魏真轉身,很快便隱沒在了人潮裡。雁翎手心汗涔涔的,用力捏了一下鷹嘴鐵哨,緩緩抬眼,靠在了脂粉鋪子門口外的牆根陰影下。
尹靈在裡面不死心地問了一通,還不放棄,最終被老闆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她在原地不甘心地跺了跺腳,肩膀塌了下來,轉身就走。
誰知道經過牆根的時候,尹靈的腰身被人一箍,嘴巴被捂住了。尹靈大驚——襲擊她的這個人竟然毫無聲息,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有人!正要從袖中滑下匕首,便聽到耳邊響起了一個低低的聲音:“尹靈,是我。”
尹靈眼眸倏地睜大,卻忽然停下了所有掙扎的動作。雁翎嘆了一聲,鬆開了對她的鉗制。尹靈迅速回身,不敢置信地看著雁翎。
雁翎輕輕拉開了自己的面紗,笑了笑:“好久不見了。”
*
勾越邊陲的一座客棧裡。
二樓,天字一號房外響起了敲門聲,以及尹靈的聲音:“師兄,我回來了。”
餘意清恰好在最近門的地方,便放下了手裡的劍,修長的指尖輕輕一扣,門應聲而開。隨著門扉的開啟,他這才看到尹靈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披斗篷、頭戴兜帽,遮得嚴嚴實實的身形纖瘦的人。
餘意清揚了揚眉:“這是?”
面對餘意清的疑問,尹靈沒有解釋,強硬地一把拉起了後面的人的手,踏入了房中,把門掩上了。
梅炎之與秦柏都在房內。出行在外,他們身上都沒有穿蒿山派的衣服,均是穿著便於趕路的窄袖勁裝。梅炎之神情平靜,正執筆在桌上寫信。秦柏已出落得越發英姿勃發,只是此時的他情緒似乎不太好,正煩躁地轉著桌面的茶杯。
看尹靈出去一趟卻拉了一個活人進來,梅炎之與秦柏幾乎是同時抬起了頭。
雁翎抬手解開了自己胸前的繫帶,把斗篷解開了,置在了花瓶後面。隨著她這個動作,本來還漫不經心的秦柏眼睛越睜越大,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雁翎把自己的面紗拉掉了。
梅炎之和餘意清英俊的臉頓時寫滿了震驚,而秦柏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