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陳雋從相黎手中又拿回包袱道:“為夫說了為娘子送行,若是不能親自送娘子,那便是欺君之罪,娘子即便討厭為夫,也沒有討厭到想讓為夫去死的程度吧?”
陳雋說著,做出“請”的姿勢。
相黎此刻,顯然還沒有聽出陳雋話裡“送行”的真正所指,否則,即便一向自認平和冷靜的她,也得氣得當場給陳雋一個耳光。
推開陳雋扶她的手上了馬車,一路上,相黎都閉著眼睛,打定主意,決不看陳雋一眼。
因為早上耽誤的那會兒時間,相黎連早飯都沒吃,可是,到了回春醫館的時候,還是晚了。
回春醫館後門那條街,停了十幾匹馬,他們的馬車,完全進不去,不得不在街口停下。
相黎推開門,醫館的庭院裡,站著是個挎著包袱的身影,見到相黎,紛紛向她下跪行禮。
院子裡的動靜,也驚動了廳裡的人,相黎看著人一個個走出來,劉大夫、戚無殤、姜澈、白寧非,居然,還有籍維。
此時,相黎也只得在心中嘆了句“幸好沒有白姑娘、李姑娘”。
跟劉大夫告了罪,相黎多餘地問道:“大家都要去嗎?”
先是院子裡的十個人齊聲道:“微臣等聽候公主差遣。”
接著,姜澈,點了點頭;白寧非,說了句“澈出門,寧馨不放心”,也算是個理由;相黎看向籍維時,籍維臉色微紅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跟七……七兄一起,遊歷一番,增長見識。”
相黎眼神轉回姜澈身上,看到他目光遊移的點了點頭。
不是去度假,帶上姜澈一個就夠讓相黎操心了,再多籍家這樣一寶貝祖宗。相黎眉頭皺了皺,但看籍維看著姜澈的眼神,還是深吸了口氣,把要說的話,咽在了肚子裡。
轉向劉大夫,相黎討好地道:“先生,我們出發吧。”
劉大夫沒好氣地看了相黎一眼道:“藥箱還沒拿,怎麼走?”
在相黎開口之前,陳雋上前道:“先生藥箱放在哪裡?晚輩去拿。”
此話一出,包括相黎在內,所有的人都用驚訝的表情看著陳雋。
陳雋只是看著相黎微笑道:“為夫說過,要親自送娘子去江南。”
此話一出,劉大夫上前拍了拍陳雋的肩膀道:“不愧是老夫看上的,賢婿果然沒讓老夫失望。走,老夫與你一同去拿藥箱,順便,老夫珍藏的幾壇酒也帶上。路上,咱爺倆還要暢飲。”
相黎看著姜澈等人的反應,神色尷尬地拉住劉大夫道:“先生,陳大人還要上朝,怎麼能與我們一同去江南?他剛才那樣說,肯定是不小心說錯了。您別聽一句就是一句。”
劉大夫抓住陳雋的胳膊道:“賢婿剛才是說錯了嗎?”
陳雋神色極其認真地道:“沒有說錯,晚輩說要送娘子去江南,一定把娘子平安送到江南,先生放心。”
劉大夫收回手,指尖在陽光下晃了下陳雋的眼睛,笑呵呵地道:“我就說嘛,賢婿又不是三歲孩子,怎麼會說錯話呢?”
拿好藥箱和十幾個酒囊。陳雋把東西遞給跟進來的車伕,對姜澈等人拱手道:“我家娘子身體略有不適,不能騎馬,所以,請各位屈尊,一起走水路。何太醫等人不妨騎馬先行一步,到碼頭稍等片刻。至於先生、七殿下、侯爺、戚公子還有親家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請隨我們一同坐馬車吧。”
那十個人聽了陳雋的話,對相黎拱手施禮,便出了門。其他幾個人,包括劉大夫和最討厭別人擺佈的戚無殤在內,全都上了馬車。
馬車裡,劉大夫、姜澈、相黎坐在中間的榻上,慢了一步的陳雋與戚無殤坐在一邊,自然是挨著相黎的位置坐得。白寧非與籍維坐在一邊,並不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