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空地,不滿百步的空地盡頭,有一個瀑布流瀉形成的水潭。
這一百步,不知道是爬還是挪,總之,經歷了人生最艱辛的一百步之後,相黎到達了瀑布下的水潭邊。
顧不得生水且是冷水,淨面過後,相黎捧著潭中的水大喝了幾口。喝完水的相黎,雙手撐著頭,就地躺在了潭邊的枯草地上。
勞累過後,聽著瀑布的水聲,看著瀑布上的彩虹,相黎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無意義的笑容,然後,側過身,背對著陽光,不作任何防備的進入了睡眠。
就在相黎睡夢中盯著一隻熊掌流口水時,一隻覓水的棕熊,也正盯著她這個不屬於山中的異物轉圈,時不時地,還把鼻子湊到相黎的身前嗅嗅。
或許這隻夢遊的棕熊肚子並不是很餓,也或許是,長期與藥草為伴染了一身藥香的相黎讓這隻棕熊把她當成了某種不可口的食物。
總之,睡夢中流著口水的相黎,就這樣莫名奇妙從棕熊的爪牙之下逃了生,偏她自己還不知感恩,在睡夢中拿到那隻熊掌,不客氣的啃食。
在棕熊離開之後,躲在樹上的白寧非,放下手中的弓箭,拍著心跳過快的胸口,大大地呼了一口氣。
雖然睡夢中飽餐了熊掌,太陽轉到西天時,相黎還是伴隨著山風在一陣飢寒交迫中醒來。
為了壓制腹中的飢餓感,相黎故作享受的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只是,懶腰伸到一半,被她自己的噴嚏打斷。連打了幾個噴嚏,相黎揉了揉鼻子,環顧左右,見四下無人,才放鬆了成大字型躺在草地上大笑出聲。
相黎的笑聲,大半被瀑布的水聲掩住,躲在樹幹後面的白寧非,只看到了一個因為笑得太過,不得不爬起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擦著眼淚的不雅身影。讓他那嚴峻冷冽的面容上,也被染出了一抹暖色。
笑過之後,相黎雙手攤撐著坐在草地上,望著被夕陽染紅的天際,在詩興大發之前,肚子煞風景般叫了起來。
相黎起身看了看只有枯草枯樹的四周,拔草剔出了一方空地,又撿拾了些枯枝堆在旁邊。
做完這些,從來沒有冬泳過的相黎,為了自己的五臟廟,在海拔過千米的山間,做足了熱身運動之後,快速褪去了身上裙衫。
待只剩下胸前的裹胸布和一條及腳踝的單薄褻褲之後,相黎往後退了幾步,一邊助跑,一邊大喊著“魚兒,我來了!”,縱身一躍,跳入了水中。
過了有一會兒,相黎才一手抓著一條肥魚,躍出水面。待相黎有到潭邊,甩掉眼睫毛上的水,抬眼看到夕陽中站在潭邊的身影時,她嚇得一脫手,把兩條魚扔到了岸邊的草地上。
一條魚又蹦著跳回了水中,相黎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才重又把那條魚抓住。
待她要質問突然出現在潭邊驚嚇得她差點兒放走食物的人時,對方已經後退了十幾步背對著她站著。
相黎低頭看了看胸前的裹胸布,又看了看不遠處站得筆直的身影,搖了搖頭,又回身遊向了潭水深處。
升好了火,坐在火堆邊刮好了魚鱗,踢掉內臟,把幾條魚收拾乾淨。相黎穿好衣裙,對那個站得如一尊雕像般的身影喊道:“白將軍,想吃魚的話就自己過來烤。”
聽到相黎的喊聲,白寧非的肩膀抖動了一下,僵硬了片刻,才頂著一張被夕陽映紅的英挺面容走到相黎身邊。
饒是相黎這般處變不驚的人,看到白寧非臉紅拘謹的樣子,自己也覺得有些彆扭。她低頭仔細檢查了自己一番,確認釦子都扣好之後,才輕咳了一聲,儘量若無其事地把兩個用樹枝串好的魚遞到白寧非面前道:“坐。”
相黎一邊翻著魚一邊那眼角觀察著白寧非,對方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衝擊中恢復過來。本來想跟白寧非解釋一下,在她以前的那個時代,男女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