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門、一位是白雲菴菴主,均是怒氣沖天的模樣,便知曉他犯了眾怒,只有淡淡開口替他周旋道:“天門兄,師太,二位素來知曉,頑徒性子胡鬧,但也不至膽大包天到這等地步。而頑徒現下重傷,更不知所蹤。依嶽某之見,還是待頑徒出現後,再行相詢。”
話音剛落,定逸師太怒道:“等那小子出現?那我那徒兒儀琳呢!”
天門道長亦是叫道:“再行相詢?相詢個……”他礙於定逸師太在場,便又把“相詢個屁”最後那一個粗鄙之詞嚥了回去,反而諷道:“嶽兄此言,可是說我二人聽信一面之詞?”
我依舊巋然不動道:“若是頑徒此番當真是作惡多端,不消二位出手,嶽某自當清理門戶。”
我話音剛落,便聽見外頭有人說道:“嶽掌門在否?貧道松風觀餘滄海求見。”
我眉頭微微一跳,真是挑的好時候,居然不約而同聚在了一塊兒了。倒不知餘滄海此番出現,可也是為了令狐沖?我起身行禮,卻見劉正風和餘滄海均站在門口。後面兩個人抬著幾個擔架,一同入了門。
餘滄海身長不足五尺,但卻自有一股宗師風範。他見我皮笑肉不笑道:“嶽掌門有禮了。”又對另二人行了禮。
我華山派和青城派素不對副,季靈珊又親眼所見令狐沖受他青城派中人刺了一劍,自是沒甚麼好臉色。他道:“幾位五嶽中人均在,好極,好極。嶽掌門,貧道今日便要向你要一人。”他說著,自旁側擔架上的一個青城派死去弟子的身上,抽出了那把自胸腹貫穿而入的劍,橫在我面前。
青色的劍穗染上了絲血汙,劍柄下靠近末端處的五個字在燭火照耀下,清晰萬分——“華山令狐沖。”他冷冷開口道。
見到令狐沖的佩劍,我心下大震,對他的擔憂又寸寸浮了上來,揮之不去。自他練武起,我便一直教導他劍不離身,他一直奉行此言。如今這把劍出現在我面前,他人卻不知在何處,更不知生死,怎不教我憂心如焚、肝膽俱裂!
我壓住內心的擔憂,淡淡道:“餘觀主稍候。劉兄,麻煩你派遣人去將季靈珊叫過來。”餘滄海冷笑一聲,並不答話。我自他手中接過劍,坐回了位子上,只覺得這柄神兵利器忽而輕如鴻毛,又忽而重如千鈞,讓我幾乎要拿不穩了。
季靈珊剛剛走到我身邊,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個女兒家的呼喊聲,柔弱至極,又帶著哭腔:“師父——師父——敢問恆山派定逸師太可在這裡?”定逸師太霍然站起,又驚又喜道:“儀琳?”
我不由得向門口看去,想瞧一瞧這位據說與令狐沖和那賊子田伯光在一塊兒的恆山弟子的模樣。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尼姑走了進來,眉目如畫,很是絕色。僧袍雖是寬大,卻掩蓋不住她那窈窕身姿。她一進門就撲到在定逸師太懷中,兩隻手抓著她的臂膀,袖中露出來那雙手在燈火下幾乎要白的透明,煞是漂亮。
儀琳哭著道:“師父……”定逸師太低著頭,摟著她柔聲道:“莫怕、莫哭。”隨即又看著劉正風道:“劉兄,我師徒二人先回避一下。”
眾人都明白她的顧慮,儀琳生的如此貌美,和那採花大盜田伯光呆在一塊兒,怕是她清白早已遭了玷汙,她師父定逸與她說話間,自然要與我們這些男客避開一二。
但餘滄海卻冷笑一聲,身子一動,移步擋在門前道:“師太此言差矣,江湖中人行事坦蕩,能有甚麼不方便的。讓這弟子當著大家的面,說個清楚!”
他這般強詞奪理,定逸師太聞言自然是大怒,但又因一時間反駁不了,也不好駁斥他。便見在眾目睽睽之下,儀琳和被我叫來的季靈珊二人站在堂中,慢慢道來,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那日令狐沖在衡陽撇下季靈珊,溜出去喝酒,卻正好撞見了垂涎儀琳美色,而將她抓走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