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長祝長炎,鐵青著臉,望了蒙迪一眼。他是市委副書記,平素得到蒙迪的支援頗多,被熊希來好沒來由的訓了一句,心裡雖也不滿李毅所為,但卻端坐不動,想看看蒙迪的反應。
蒙迪嘴角浮起一絲微笑:“熊市長,有話好好說嘛,李參事也沒指名道姓,罵你是狗。你這一發怒,不就搶著承讓了嗎?”
幾個常委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這話猶如火上澆油,熊希來今天常委會上被蒙迪擺了一道,心情本就惡劣,此刻氣不打一出來,衝李毅道:“我要告你誹謗政府官員!”
李毅一通火氣發完,也自暗暗後悔,心想自己一人什麼級別也沒有的參事,居然闖了人家市委常委會,當家九個副廳級別以上的大佬拍了桌子,還口出狂言,拿人家跟小白這條狗去比較,真的犯了官場大忌!
作為一名重生者,一個擁有兩世靈魂的人來說,實在是有些衝動過度。而衝動,這在官場,是最忌諱的,最容易讓對手抓住把柄,將你置於死地的。
也就是一瞬間的反思而已,李毅驀地望向蒙迪,這個看上去笑眯眯的老好人,其實用心歹毒,他輕輕一句玩笑話,就將熊希來的怒火勾起,挑起了他和李毅之間的戰火,既借李毅之手打擊對手,又借熊希來懲治李毅。
還是太嫩了!李毅反思道。
他迅速冷靜下來,緩緩道:“我無意詆譭諸位。馬嶺大壩嚴重滲透,如果再不採取有效措施,後果不堪設想!”
“危言聳聽!”熊希來道:“你小小年紀,自以為圍繞著水庫轉了兩圈,就對水庫瞭如指掌了?真是少不更事!馬嶺大壩是由三江市數萬勞動人民辛苦數年建成!幾十年來,從未出過事。你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麼詆譭我們勞動人民的勞動成果?”
“熊市長,三江市連日來普降暴雨,水庫的主要水源,汶水河早已滿流,加之山洪暴發,水流量急速加大,水庫不堪重負了!”
“哦,這麼說來,你是水利專家??我們三江市水利局和水庫管理局的工程師和專家們,都沒有你火眼金睛?”熊希來一再被一個小孩子搶白頂嘴,惱羞成怒,說話也就不管不顧了:“你擅闖常委大會,又口口聲聲謾罵我們在座常委連狗都不如,僅憑這兩點,我就可以治你一個擾亂政府工作和誹謗官員罪!”
祝長炎這時站了起來,打圓場道:“熊市長,李參事也是做事心切,出發點還是好的嘛!我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總要給年輕人機會嘛!這事就這麼算了。李參事,你全身都溼了,快回去換身衣服吧。”
李毅哈哈一笑道:“熊市長,你要告我什麼罪都行,但是,你身為一市之長,不能因為固執己見,而置上百萬百姓的身家性命財產於不顧!”
其它常委都是心頭一凜,李毅說得對啊,按理說,他是一個外人,三江市水庫的好壞,跟他關係不大,就算出了問題,也怪不到他頭上,那他為什麼這般急性,為什麼一定要冒著巨大的政治危險,擅闖常委會,向常委們訴說險情?
紀委書記鄒平是個中立幹部,在三江市的兩派系中,並沒有站隊,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此刻,他站了起來,走到李毅身邊,問道:“李參事,事情真有那麼嚴重?”
李毅苦笑道:“救災如救火,再這麼拖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鄒平沉吟道:“水利局和水庫管理局的專家有沒有去人?”
“情況早就通報了上去,但大家都怕承擔責任,都在等市裡領導下指示,可市裡的領導呢?都坐在這裡開會,哪個去下指示?”李毅有些痛心疾首地說。當官的如果連個輕重緩疾都分不清楚,那對治下百姓而言,卻非福祉。
鄒平轉向蒙迪道:“蒙書記,是不是暫停常委會,去大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