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崇杉看了他一眼,沒再追問,只道:“我去看她一眼吧。”
兩人進了病房,葉榮歡果然還沒醒。
她正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還掛著水。
要不是紀清河說只是胃出血,邵崇杉還以為她生的是什麼大病——那臉色也太嚇人了。
“真的只是胃出血?”邵崇杉懷疑道。
恰好護士走進來,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次只是胃出血,但下次敢再讓她這麼喝,就不一定了。”
邵崇杉有些尷尬。
紀清河看著病床上的人,神色複雜。
“你回去吧。”他對邵崇杉道,“這裡也沒什麼事。”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這狀況,邵崇杉留下來也沒什麼用,他就點頭道:“行,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臨走前又忍不住回頭,道:“清河啊,那個什麼,我覺得弟妹是挺好的一個人,你對她要是不好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需要你對她好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雲鳴這事雖然做得不太地道,但是他對葉榮歡卻比紀清河這個名正言順的丈夫好太多了。
紀清河胸中一窒,他聲音微啞:“……我知道。”
又有些不耐煩道:“你趕緊走吧。”
邵崇杉離開,病房裡就安靜下來。
紀清河站在病床邊上,盯著葉榮歡,許久沒有動。
看著葉榮歡沒有一絲血色的唇,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
那上面還有他之前粗暴的吻留下的咬痕,凝結出一點血痂。
他碰到的時候,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
他直起身,忽然想抽菸。
拿出煙盒,卻突然意識到這裡是病房,又給放了回去。
過了許久許久,他轉身出了病房。
而他一離開,本來還睡著的葉榮歡就睫毛微微一顫,接著睜開了眼睛。
對著天花板怔怔地發了許久的呆,她忽然伸手,在自己的唇上,狠狠地擦拭,像是上面有什麼髒東西一樣。
她力道很大,將結痂的傷口都重新弄出血來,劇烈的疼痛感讓她有想哭的衝動。
她緊緊地抿唇,有些疲憊地再次閉上了眼。
……
紀清河在醫院待了一晚上,整晚都沒有休息。
他沒有待在病房,只隔一段時間推開門進去看看葉榮歡的情況。
其他時候都躲了出來。
即使她睡著,他也不敢看她。
一看到她蒼白的臉,他就想起自己做了什麼,暴躁得想要發狂。
一晚上他不知道抽了多少支菸,像是突然上了癮一樣,第二天的時候精神差得像是幾天幾夜沒睡。
醫生囑咐說葉榮歡現在要注意飲食,他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了醫院食堂。
看了一圈,對食堂裡的東西並不滿意,又打電話從酒店訂了養胃的粥。
帶著粥回病房的時候,在門口撞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紀少!”琪琪在走廊上徘徊,一看到他,眼睛一亮,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紀清河皺眉:“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看看她啊。”琪琪道,“昨晚也是我不好,我見她接受了,還以為她很能喝的。我不是故意的,她不會怪我的吧?”
她有些忐忑地道。
“沒必要。”紀清河道,“你走吧。”
“不行,我要進去和她道歉。”琪琪執拗道。
紀清河再次皺眉,這次沒了耐心:“我說不用。”
他明顯是對琪琪不耐煩,琪琪卻因為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會錯了意,認為紀清河的意思,是她沒必要去給葉榮歡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