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保險櫃裡,後來被賀阿姨無意間看見,因為不知情,就誤以為是他的。
以前他和邵崇杉見過雲鳴珍視地把玩那個杯子,因為外形實在不怎麼好看,看起來還有些蠢,和雲鳴的氣質實在是不搭,他們還好奇雲鳴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邵崇杉秉持著八卦之心追問過,雲鳴卻沒有明說,只雙眸含笑聲音溫柔地說:“是一個有趣的小傢伙送的。”
邵崇杉想要看,他還不給,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
那時候紀清河並不是很在意那場八卦,也沒怎麼細看那個杯子,還不知道,那底部竟然還有字。
那是什麼時候啊……
他已經記不清具體過去多久了,只知道時間不短,那時候他甚至都還沒有認識袁瑞可,更別說和葉榮歡結婚。
他竟然不知道,在那麼早的時候,雲鳴和葉榮歡就已經認識了。
可笑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竟然都沒有察覺什麼不對,只以為雲鳴對葉榮歡單方面一見鍾情,之後一往情深。
紀清河捂著臉,覺得可笑,他也真的笑出聲來了。
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慢慢地收縮,彷彿要將之捏碎。
那疼痛的感覺,難受得他幾乎要無法呼吸。
賀阿姨那些話,她說的時候字字句句都說的是葉榮歡有多在意他,葉榮歡有多愛他。
可是清楚事實的他聽來,只覺得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刀,刀刀都插在他傷痕累累的心臟上。
她在意的、她愛的,哪裡是他啊?
雲鳴、雲鳴……
紀清河感覺整顆心都已經鮮血淋漓,彷彿周遭的一切都在逼迫他放手。
只要鬆了手,就不會這麼疼了。
可是,他偏不。
紀清河抬起頭來,眉眼帶笑,眼底卻是足以冰封一切的寒冷。
……
葉榮歡從噩夢中掙扎著醒過來,滿頭的冷汗。
外面天還沒亮,她坐起來靠在床頭,看著窗外透露進來的一縷黯淡微光,怔怔出神。
等那股心悸的感覺過去,她已經忘了夢見了什麼了。
昨晚半夜才睡著,又睡得不甚安穩,眼睛已經累了,澀澀地疼,可是閉上雙眼,卻又沒有絲毫睡意。
葉榮歡低頭怔怔地看著肚子,感覺到肚皮被踹了一下,她露出一個淺淡的短暫的笑,抬手溫柔地撫摸。
忽然就覺得,紀清河的欺騙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只是她沒有那麼寬廣的心胸祝福他和袁瑞可,也不會把孩子留給他。
想著事情到天亮,葉榮歡遮掩了眼下的青黑,收拾一下出了房間。
賀阿姨老早就起來了,瞧見她出來,急忙迎上來,“怎麼起這麼早?您也不多休息一會兒。”
葉榮歡笑了一下,“休息夠了。”
賀阿姨何其瞭解她,一觀察她臉色,就知道她在說謊,心裡也知道和紀清河吵了架,葉榮歡大概是睡不好的。
“紀少已經出門了。”賀阿姨說。
葉榮歡下意識朝樓上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大概是昨晚吧?”賀阿姨猜測,“我剛剛上樓去看了一下,沒人。”
葉榮歡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賀阿姨遲疑了一下,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她。
葉榮歡睫毛顫了一下,像是不覺得意外,又像是想要確認什麼一樣,問道:“他不知道什麼杯子?”
賀阿姨搖頭,“其實我之前就給紀少打過電話了,就您去那邊找杯子的那一天,我本來是想問問紀少他放哪裡了,但是他說不知道什麼杯子……昨晚也是,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時間也過去很久了,他可能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