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男子。看上去鬢角已經現了斑白,一把大劍,隨身不離。
不知他為何來找我,也許只是為了藏劍的事?我大抵是不情願見他的,因為越走越近,腦海裡盤旋的只剩下他那雙洞悉的眼,該死,他怎會有如此強烈的存在感……
走近,任岐早已等候桌前。
“晚輩喬碧水見過任大俠,勞前輩久等,碧水罪過。”我善意致歉。
“你和你爹真的很不一樣,你爹見人從不問候,也不願意搭理別人。”任岐和藹的笑。
“是碧水對家父多有違逆,讓前輩見笑了。”
任岐好像未聽我說話,隨意的看了看窗外,“風把薰香都吹散了。”
我吩咐憶青,“把窗關上,你下去吧。”
憶青揣測的打量我和任岐,退出門外。
我正正臉色,“敢問前輩有何指教?”
任岐元神迴歸,徹底睜開了他那雙透亮的眼睛,冰澈浸骨。他不說話時比說話更恐怖。周身的內力緩緩蔓延,房中空氣漸漸凝滯,我的身體不敢妄動,手指顫動。
即將昏厥,任岐突然收回迫勢,“姑娘好定力。”
我心中苦笑,也許早該解決掉任岐這個大麻煩,心軟只會給別人更多的可乘之機,我果然不像是做得大事的人,射出的箭每每失了準心,這禍水不狠狠心放掉,終事引到了自己身上。
“敢問前輩何時識破小女?”
“早年毒聖經受喪妻之痛,性情大變,發誓從此滴酒不沾,這件事江湖上知者甚少,那日葉歸海說想與喬老先生把酒言歡,分明是試探姑娘,可惜你未作反駁。”
葉歸海……
見我啞口無言,任岐說明來意,“明人不說暗話,任某來訪只希望姑娘勸說主上,能夠退出此次紛爭。”
話至此,我氣得想笑,真是有這麼愣頭愣腦的人,妄想以一人之力獨挑四國,我若是他,至少先找人聯手,再挑唆鷸蚌相爭,自己漁翁得利,哪能如此坦誠。任岐當真稱得上正人君子,一個民字,扛在肩上,捧在手心。
“我勸前輩不如找葉歸海把那張皮紙討來,一把火燒得乾淨,天下自然太平。要麼等誰東西到了手,再苦口婆心的勸他為天下放棄野心,老老實實的過安生日子。您覺得這兩個辦法怎麼樣?”我實在是拿他沒法子。
任岐臉漲得像頭大頭鵝,我感覺他很有可能一巴掌拍死我。任岐深嘆一口氣,“姑娘身邊如此多的高手,任某不會輕舉妄動,此事望姑娘三思而定。”甩袖離去。
氣走任岐,就離我的計劃還有一步之遙,閉上眼睛,內心泛起一種捉摸不透的感情,究竟是接近很多真相的興奮,還是即將面臨死亡的恐懼,這個賭,無論輸贏,都將改變我的一生。
憶青推門進來,走到榻邊數落我,“您忘脫鞋了。”半跪在床邊,欲褪去我的鞋襪,眼角盡是無奈的笑。
我望著憶青,無意之間已欠他太多。我忽然很想抱住他,就像擁抱一個哥哥,像是把心貼在一堵暖暖的牆。“憶青,風荷那邊有麻煩吧?”
憶青眼睛眨眨,“嗯。您不用擔心,風荷自己可以解決。”
我咬咬嘴唇,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輕輕放在憶青手裡,“你回去吧,跟他說,婚嫁是兩個人的事,不妨換另一方試試。還有,把這個交給他。”
憶青笑著搖頭,“我走了您誰來照顧?您還把護衛都留給了王爺。”
“我一個大活人還能餓死不成,這幾天風平浪靜,我安分一點,沒事。”
“不行。”他的堅決讓我哭笑不得。
“還有梓凝呢,他會照顧我。你快去快回,那邊的事一定要儘快解決。”我故意將語氣加重,看著憶青眼中猶豫不決的搖擺逐漸消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