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個作為助手的年輕人不滿的皺眉,顯然這個難纏的女子妨礙了他的工作。低下頭去想安撫她一下,卻被她抓的更緊,“梓凝,梓凝……”
他愣了片刻,臉上漸漸生出憐惜的感情,出於人性,他嘆了口氣,“我在,別怕,我在這兒。”果然榻上的人安分了些許。
喬一唯冷冷的盯著他的徒弟看,“離她遠些對你有好處。”
那年輕人白一眼就頂回去,“那我出去。”
“哎,你個小畜牲,你敢?”
“師傅,做什麼都要專心,您教我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回答。
個把時辰過去了,雕花木門還是緊緊鎖著。院外的人心急如焚。
“你怎麼能把韓梓凝要成親的訊息告訴小姐呢?”風荷氣的直跺腳。
“算了,憶青也不是有意,她那個脾氣,誰拗的過她?”
“我去殺了韓梓凝和那個什麼墨熙瑤!”說著風荷便要向外走,卻一把被碧水攔住。
“胡鬧什麼!她還在裡面,你怎麼能走?再說,她也不見得捨得殺韓梓凝。”
憶青苦笑著呆立,她也許真的捨不得。即使在這個關頭,還是呼喚他的名字。即使身陷險境,寧願委身他人,換取他的安全。就連孩子,也是想到囑託他。韓梓凝,這個貫徹了她遭遇始終的男子,卻在她伸出手時,選擇了離開。
“梓凝,我怎麼那麼傻,梓凝……你怎麼不來找我……梓凝啊,我當時若是死了多好啊……”
伴隨著疼痛的呻吟,被呼喚的那個名字更加深情,年輕人忍不住問,“師傅,梓凝是誰?”
喬老頭用棉布拭去手上的血跡,“是她的情人,不過快要當駙馬了。”
“那她還生這孩子做什麼,自己都這麼危險。真是個傻子。”
“她傻?”喬老頭深吸口氣,手起刀落,“你怎麼知道韓梓凝離開她不是一件好事,這個女人,永遠是一個你想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人。”他拿起帶血的刀,真的象徵性的在那女子的脖頸上比劃一下,嘆息一聲,接踵而來的卻是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真實的象假的一樣。
孩子的哭聲驚醒了母親,昭兒費力的睜開眼皮看他,一個很瘦小的男孩子,卻哭得很響亮。面板白的不似常人,如同畫卷中一般純淨。
年輕人把孩子包好放在她枕邊,昭兒滿是淚水的撫上他的小臉。他閉著眼睛,若不是胸脯微微起伏,幾乎看上去像一個已經死亡的嬰兒。那一刻愧疚和痛心向潮水般湧來,旁邊的女子把頭埋在他身邊,只是大哭,卻什麼話也說不出。那哭聲如同鑽心蝕骨的毒蟲,咬在每一個人心上,喬一唯忍不住走出門外,仰望天際,東邊泛起魚肚白,那夜晚,終於過去了。
孩子,等你長大後,希望你記得,一個女子捨棄一切,只為你的降生,一個女子放棄所有或爭奪全部,只為你幸福的活著。不論怎樣,但願她能看到你成長的那一天。擔憂的向內望去,昭兒的呼吸一直時淺時重。秋紅,秋之殘紅,一天天凋零,都是在你不曾覺察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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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塵隨性的扎著髮髻,衣衫不整的在自己的小院裡賞雪,梅花全都開了,幽香十里。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來。憶青抱著昭兒慢慢走來,懷中的她紅衣如血,初塵腦海忽然浮現出那日她死命抓著他的情景。
“小女特來多謝公子相救之恩。”昭兒從憶青懷中下來,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站定。
不知道為什麼,初塵沒由來的一陣厭惡,好像只有在病床上的那個才是她真正的樣子,眼前的這個虛假的厲害。
“不敢當,您可是能叫毒聖屈尊降貴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