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種東西擺在醫館中最為合適,沒甚麼特別的香氣,不會燻得人不舒服,綠油油的。瞧著也舒心。”
兩株盆栽,小一點的是一盆桃金娘,另外還有一株半人高的鐵樹。夏秋之交,正是葉片最濃綠的時候。金澄澄地閃著光——如今雖已入了秋,但那秋老虎卻也猛得很,這滿眼的綠色,讓人一下子便覺涼爽起來。
醫館開張以花草相贈,是極恰當的做法,而且這兩株盆栽,價格也並不太貴,蘇時煥的考慮。都算是很周到。
“您太客氣了。”
葉連翹忙衝他道了謝,將一行人領進鋪子裡,端來茶水與幾碟小食,又把正與人寒暄的葉謙叫了過來。
瞧見蘇時煥來了,葉謙也同樣覺得很是驚訝,少不得與他互相見過,客套了幾句,便搖頭道:“四公子平日裡事務繁忙,小小一間醫館開業罷了,原不該勞你大駕……”
“葉郎中這話見外了。”
蘇時煥與眾人一同落了座。轉頭笑道:“我對於葉郎中,心下委實十分佩服。先前那聶姑娘一事,我與葉郎中雖不過交談了寥寥數語。卻也當即發現,您真真兒是個有見識的。做遊方郎中,說起來自然簡單,但箇中辛苦,也只得自己知道。成年成年地在外行走,免不了風餐露宿,又還得惦記著家中孩子,您能堅持這麼多年,真個不容易。如今您終於要在城中安定下來。開醫館,治病救人。這對咱們清南縣的老百姓來說實在是一件大好事,我怎能不來賀一賀?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醫術孰優孰劣,也是見仁見智的事,但您這樣肯為病人著想的郎中,自然是越多越好。”
葉謙淡淡笑了一下:“四公子言重了。”便也在桌邊坐下來,與他攀談了一會兒。
葉連翹在旁同姜掌櫃和曹師傅笑嘻嘻說了兩句話,見這鋪子裡暫且沒自己什麼事兒,就跑去後頭給秦氏打下手,捎帶著同孫嬸子閒聊說笑,一邊往灶膛裡添柴,一邊四下裡望了望,回身對捧著一碟子魚糕,正專心致志往嘴裡塞的小丁香道:“哥呢?怎麼不見他人影?”
小丁香口中塞滿了食物,別說回答她的話了,壓根兒連張嘴都困難,梗著脖子,好容易將東西全都吞嚥下去,給噎得小臉兒都皺成一團了,抱起茶碗來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這才道:“頭先兒瞧著他往後門去,總有一頓飯的工夫了,也不知道他在做啥。”
老爹的醫館開張頭一天,他就敢明目張膽地偷懶?!
葉連翹在心裡哼了一聲,調頭就往後門的方向走,正要伸手拽開門,冷不丁聽見一陣說話聲。
這鋪子的後門外,是一條小巷弄,平日裡挺安靜的,葉謙也正是看上了這一點,覺得若有病人在醫館中暫且休息,也能得個清靜,這才痛痛快快地將鋪子賃了下來,這會子會是誰在那兒咭咭噥噥?
她想了想,便將耳朵貼上門板,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聽。可惜外頭的人將說話聲壓得極低,她使勁渾身解數,也只聽見“好歹你得進去跟我爹道個賀”這一句。
聽那嗓音,自是葉冬葵無疑。
葉連翹更是疑惑,索性一把將門給拉開了,踏出門檻,就見葉冬葵和衛策兩個立在牆根下說話,兩人身後五六步的地方,還有宋捕快等人,在那兒抱著胳膊優哉遊哉地等著,彷彿對他們的談話全無興趣。
聽見門響,幾個人都轉過頭來,葉冬葵嘴裡便忍不住“欸”了一聲。
“你倆幹嘛呢?”
葉連翹先含笑同宋捕快幾個打了招呼,然後便把葉冬葵和衛策兩人從頭看到腳:“我怎麼覺得你們有點鬼鬼祟祟?”
聽見這話,衛策只挑了挑眉,懶洋洋地瞟了她一眼,葉冬葵卻是當即有點耳根子發燙,揚聲道:“胡說,什麼鬼鬼祟祟!衛策哥曉得咱爹今天醫館開張,特意過來瞧瞧,可他現下有正事要做,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