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受驚般,長嘶一聲,迎著車隊直衝過去。
郭赫冷笑了一聲,喝道:“攔下來!”
已有四名侍衛揮刀衝向驚馬,瞬間馬兒身上多處被斬傷,吃痛長嘶,反倒奔得更猛,竟踢翻了一個侍衛,衝出了包圍。
郭赫一夾□坐騎,疾馳而出迎向驚馬,二馬交錯時只見白光一閃,鮮血飛濺,馬頭已被斬落。
馬兒屍身翻倒在地,郭赫正要命人搜查車內,忽然聞到一股硫磺味,心知不妙,大喝一聲:“有詐!”一個倒翻向後躍出丈餘,與此同時,只聽“砰”的一聲,馬車爆裂開來,燃起熊熊烈火,躲閃不及的幾名侍衛皆被燒傷,慘叫著滾倒在地。
馬車炸開的瞬間,一道黑影從車中勁射而出,挾著一道白光直襲範府馬車,馬車前的侍衛待要抵擋,幾道銀光閃爍間已有人慘叫倒地,黑影去勢不減,手中長劍以迅捷無比之勢直刺進車篷中去。
我藏身於馬車內,先以驚馬誘開郭赫,復又點燃車內炸藥,趁亂突襲馬車,幾個攔路的侍衛皆被我擲出的飛刀射傷,眼見偷襲即得手,我心下狂喜,卻忽覺刺入車中的長劍被牢牢挾住,無論如何用力竟是再也刺不下去。我大驚之下,只覺一股氣浪湧出,車身忽地四下裂開,一個白衣人雙手挾住我的長劍,那熟悉的身姿,夢中百轉千回的容顏,赫然正是心心思念的裴湛藍!在他身側一個嬌麗的華服少女俏然而立,容貌明豔,美目流盼間並無驚懼之色,只焦慮地看著裴湛藍挾著長劍的雙手,似乎生怕利劍傷了情郎。
我只覺呼吸一窒,天地似乎在瞬間失去了顏色,腦中霧茫茫的一片,似乎充盈著無數的東西:
“我覺得好幸福,你呢?”“我也是。”
“一切很快都會過去的,我保證。”
“無論明天會如何,我不後悔。”
……
“原來他竟然會武?!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騙局,騙局…!”
我只覺胸中有什麼東西“轟”地裂開,碎成片片利刃,刺入肉中,痛徹骨髓。那一瞬間我只覺生無可戀,絕望一點一滴地蔓延開來,直至將我吞噬。
雖然我以黑布蒙面僅露出兩隻眼睛,但我知道裴湛藍一定認出了我,我感到他挾著長劍的手在顫抖,眸中墨黑下是濃濃的悲涼。
我尚未從震驚中清醒,只覺手中長劍被猛地彈開,蕩向左側,正好擋住了一柄向我砍來的鋼刀。我腦中登時明朗,強忍胸中劇痛,揮劍逼退了兩名衝上來的侍衛。
侍衛越聚越多,包圍圈逐漸縮小,我心知不可能傷得了這許多人,左手甩出三把飛刀,慘叫聲中有人倒地,我趁機突破包圍,飛身躍出。腳未落地,只覺一陣勁風襲來,我舉劍一格,招數相交間對方劍上傳來的力道震得我右臂痠麻,我抬眼望去,來人正是郭赫。
我自知與他功夫相差甚遠,當下甩出飛刀,郭赫冷哼一聲,輕畫了個劍花,兩柄飛刀已被擊落。
我甩出飛刀卻並不以傷他為目的,飛刀出手後我雙足力點,化人為劍,合身向他撲去,正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郭赫陰冷一笑,手中長劍遞出直刺我胸口,我不閃不避,仍飛身向前,他若不閃躲,勢必也將被我的劍刺中。
郭赫神情輕蔑,左手揮袖一捲,我只覺一股勁力捲來,長劍幾乎便要撒手而出。
千鈞一髮之際,一物飛出準確地擊在郭赫劍上,登時將劍砸偏,那物落地之聲清脆,卻是一隻玉笛。郭赫一驚間左手力道頓減,與此同時我手中長劍脫離制束,直刺入郭赫左臂。
郭赫臉上戾氣大現,揮掌拍中我肋下,我只覺一股大力震得五臟六腑幾乎移位,劇痛之下再也握不住劍,身子仰後摔倒在地。
我口中鮮血噴出,腋下劇痛,心知恐是肋骨已斷,勉強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