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時間緊促,不便真繡。我擬讓人在繡布前傾倒花瓣,我們一人二十根繡針,同時擲出,扎中花瓣最多者為勝,公主意下如何?”
女賓席上的夫人小姐們一臉愕然,頭次聽說繡功竟有如此比法?殿中會武之人一聽卻已然明白,這明裡是比繡功,其實比的是暗器手法,打量我的目光中不由帶上了琢磨。
燕銘九眼中染上了笑意:這丫頭真是個鬼機靈,生生把完全不通的繡功扯到了自己擅長的暗器手法上。怪不得她會如此痛快地答應比試,看來心中早已有盤算。
裴湛藍也已明瞭我的意圖,臉上卻仍沒什麼笑意。這擲針刺花,聽起來容易,實則除了要手穩、眼準,還要講究腕力的控制。繡布不似他物,難以承力,若用勁過大,繡針則會穿透布匹落在地上,因此對腕力的要求與一般暗器手法又有不同。據他所知,我也僅僅是玩過飛刀而已,至於繡花針長這麼大恐怕連碰都沒碰過,何時研練了這等手法?
佈施原一聽,正合心意。雖然自己沒練過擲針刺花,但想來與打暗器差別不大,比起一針一線的刺繡,可痛快多了,當即爽快地答道:“好,就按你說的。”
我命小太監一邊一個,扯開繡布,又命兩個宮女以高臺墊腳,站到布上端兩側,手捧籃子準備傾倒花瓣。為了好分辨,佈施原持金針,我持銀針,站到了一丈外,並排而立。
榮寶見我們準備就緒,高聲喊道:“準備…起!”
兩個宮女同時傾翻手中籃子,花瓣紛紛揚揚飄落。漫天花雨中,我和佈施原同時出手,只聽“嗤嗤”輕響,頓時有數片花瓣被針紮在了布上。
為保公正,榮寶和花理國的一個女官一起上前,開始計數。眾人屏息凝氣,等待結果。
片刻後,榮寶面露喜色,高聲稟道:“金針扎中16枚花瓣,銀針扎中24枚!”
四下響起一片讚賞喝彩之聲,我笑著福了□:“多謝公主承讓。”佈施原貝齒緊咬,狠狠地盯著我。
此時席中的花理國長公主忽道:“明明只有20根針,怎會扎中24枚花瓣?”
此話問出了殿中很多人的疑惑,那位與榮寶一起計數的花理國女官躬身道:“回公主,有四枚銀針各扎中了兩枚花瓣。”
眾人恍然大悟,不由對這看似弱不禁風的冠玉夫人刮目相看,一眾女賓更是收起了輕蔑之意。
靳廷撫掌道:“繡功竟可練到如此境地,今日當真開了眼界。來人,拿玉如意兩柄,賜與公主和冠玉夫人。”
我正要謝恩,佈施原忽道:“皇帝陛下,冠玉夫人繡功精純,的確令人歎服。所謂文武雙全方、智勇並舉方為巾幗英雄,施原還想與夫人比比武。”
眾人見我明明已經贏了,佈施原卻忽然要求再比,一時間滿堂譁然,怒責之聲不斷。
佈施原卻充耳未聞,只是挑釁地緊緊盯著我。
我知道她已看出我會武,想必明白自己是中了圈套。這公主雖然刁蠻,但倔強率直,我倒有些欣賞,眼角餘光瞟到裴湛藍正欲起身對靳廷稟奏,急忙趕在他前面道:“陛下,公主所言有理。玉瓷願意再與公主比試一場。”
靳廷沉吟未語,賢青王對靳廷道:“今日各國使節齊聚,恭賀陛下登基。如此吉日,恐不適合舞刀弄槍。更何況我靳國和花理國一直交好,萬一比試中公主或冠玉夫人有個閃失,傷了兩國和氣,則實非我等所願。”
靳廷頷首表示贊同,佈施原秀目圓睜,急急爭辯道:“我和冠玉夫人只是切磋,點到即止,絕不會傷人。陛下若不放心,我等便不用兵器,徒手比試。”
聽聞此言,眾人皆覺這位公主實在難纏,誹議聲頓起。裴湛藍面罩寒霜,燕銘九臉色也沉了下來,婉瑜更是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我知她心中不服,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