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仇無衣自己覺得,它更像電鋸。
圓盤的轉速立刻慢了下來,純黑一色的影子之中顯現出了仇無衣的身形——將身體儘量蜷縮,成為核心,然後高速轉動戰斧,這就是圓盤的來歷。
範鈴雨猛然抬起了頭,眼角濺出點點晶瑩的淚花,映在陽光之下,泛起寶石般的光芒。
陽光卻無法照亮比黑暗還黑的戰斧,魔獸的身體遮住了頭頂的陽光,然而即使是陰影,顏色也比仇無衣手中的戰斧碎千山淡上幾分。
仇無衣放開了雙手,從斧刃到斧柄,黑暗而冰涼的金屬化為無數飄散的細線,融化在清新的空氣之中。
分不清是火焰燃燒還是旌旗飛舞的聲音,寬大的披風飄蕩在他的身後,孤鷲之翼,傲然雄踞蒼天的霸者已然張開雙翅,奮勇翱翔。
“我想,從裡面砍……會不會快一點?”
攏起披風的仇無衣抓了抓頭髮,不好意思地回身笑道。
魔獸碩大的軀體從最中央裂成兩半,變成了一個畸形的“Y”字,太陽的光輝從裂縫當中投射在仇無衣的身上,令那笑容顯得更加燦爛。
“你這小子……”
納託魁張了張嘴,不知道下一句該怎麼說。
“哼!下次再做這種讓人討厭的事,我就不出手救你了。”
範鈴雨抱著雙臂氣鼓鼓地扭過了頭,卻用眼角偷偷看著仇無衣的反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時間太緊,沒法說清楚戰術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仇無衣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很沒誠意地道了歉,因為他知道範鈴雨沒有真的生氣。
“不許有下次啊。”
果不其然,範鈴雨立刻把頭扭了回來,點著仇無衣的胸口“警告”道,臉上早已沒了裝出的怒意。
“你們兩個!趕快坐下采集它的血液!快!不抓緊就要變質了!十分鐘之後血液的質量就會開始減退的!”
納託魁終於想起要說什麼話,急急火火地大吼一聲。
“是!”
巴不得有這麼一個臺階,仇無衣立刻盤膝坐下,開始採集魔獸體內流出的透明液體。範鈴雨也明白機會難得,緊挨著仇無衣的側面坐到了一起,同時採集。
“唔……白色的?真是少見,難道變異了?等等,你們兩個先不要專門染一個刃紋,對比一下所有刃紋的染色速度,看看有沒有對這種白色血液吸收特別快的?”
發現魔獸採集出的血液向玉漿一樣乳白,納託魁連忙提醒二人。
“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仇無衣一邊吸取採集出來的血液滲刃紋當中,一邊還有餘力發問,範鈴雨則已經盡了全力,分不開神。
“白色刃紋與其他顏色的不太相同,它代表一種被動能力,只要啟用,就能在天衣上永遠存續,不需要人為控制。但是魔獸的白色血液與其他顏色的刃紋適應力最差,可能只有十分之一左右的效果吧,如果不用來染同樣的白色刃紋就太浪費了。”
納託魁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看仇無衣這個學生,要知道他可是第一天接觸採集血液與刃紋染色,一般人必須付出大量體力與精力才能做出的事他卻表現得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我沒有,你有嗎?”
仇無衣問向身旁的範鈴雨。
範鈴雨緊閉雙目,略略點了下頭,無法說話。
“那我不染了,不如叫他們也一起……呃,算了吧。”
沒什麼好說的,仇無衣站了起來,放棄給刃紋的染色,雖然也想叫那兩個同學來試試看,不過似乎這兩個人已經被剛才的戰鬥嚇得倒在地上,估計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真的可以麼?”
看著站起來的仇無衣,納託魁覺得有點可惜,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