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聞言被嚇了一大跳。
怎麼看,都不可能會發生治《春秋》的儒家學者跟列侯當街火併的局面啊。
他們這是想幹嘛?
一邊是列侯,一邊是儒家學者,兩邊居然都能在長安城裡火併了。
雖然沒有死人,但是傷人也是重罪。
漢律規定:傷人及盜抵罪!
又,假如被傷害的人最後因傷重不治而死,傷人者坐謀殺罪。
根據漢律的‘刑無等級’的立法精神,列侯犯法,依律法處置,只是會相應的給予降罪。
即使如此,在漢室歷史上,失手打傷了人,然後那人死了,最終被擼了爵位抵罪的,也不是一兩個了。
比較著名的有南安候、昌武侯等倒黴蛋。
尤其是昌武侯單得,他被以‘坐傷人二旬內死’的罪名,腰斬棄市,真是悲劇!
有了這些先例在前,劉徹真覺得,這宋子候許九跟那褚大應該是活膩歪了。
但汲黯卻還是有些吞吞吐吐的樣子,劉徹見了,就知道肯定還有內情,於是問道:“說吧,還有誰攙和了?”
“回稟陛下,沒有旁人,就是宋子候與褚大相爭,繼而兩者械鬥,只是……”汲黯憋著臉說道:“他們械鬥的地方是東二里的鄉校!”
“混賬!”劉徹終於怒不可謁。
“把他們統統送去詔獄裡面,好好反省反省!”劉徹淡淡的吩咐。
鄉校,那是一個無比神聖而且極端肅穆的場所。
那是教書育人,傳播文化的地方。
是自春秋戰國以來的聖地。
在鄉校鬥毆,等於後世有人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前打架一樣,性質惡劣,情節嚴重,罪加三等。
“諾!”汲黯恭身領命。
在鄉校鬧事,無論如何,都是大罪。
尤其是推崇‘鄉黨之訓’的劉氏,更是將鄉校看的無比重要。
通常有鄉校的地方,必有三老。
三老當面,除非天子駕臨,不然,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趴著。
這個事情,往大里面說,甚至牽扯到了上下長幼尊卑秩序的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
只是,天子的吩咐卻有些奇怪。
詔獄?
那不是專門用於關押政治犯的地方嗎?
按道理來說,不是應該由廷尉或者中尉接手的嗎?
難道天子有其他用意?
汲黯甩了甩腦袋,將這些拋之腦後。
於他而言,這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真正的大事,就在馬上就要到來的朝儀上面。
現在,張湯去南陽,義縱在雲中,另一個執掌了虎賁衛的劇孟,從來都不愛好參與政治,只遵守自己的本職工作。
於是,這天子身邊,唯一能與他形成競爭關係的,就剩下一個人——顏異。
這些日子以來他與顏異鬥智鬥勇,不知道鬥爭了多少個回合。
而勝利的曙光,卻依然不見蹤影。
這讓汲黯的表現**更加強烈起來。
他迫切的需要作出成績,來證明自己。
而今天的朝會是個不錯的場景。
汲黯已經在腦海裡腦補自己舌戰群臣,嘴炮擊飛無數反對者的畫面。(未完待續。)
PS:阿西吧,為了避免今天被感冒擊敗,我昨天晚上碼完字後,就去醫院吊水,吊到凌晨4點~
終於成功的擊敗了感冒,只剩下了咳嗽~
嗯,今天一萬字~
昨天欠的下個月2號還~
元月一號請假…0…
第六百三十節 溫言在口(5)【萬字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