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如同漢室會關注和記錄所有可以掌握的匈奴大纛一樣,匈奴對於已知世界內唯一一個能與自己抗衡的強國,自然也是非常上心的。
漢家五大主力的戰旗以及地方上的難纏部隊,都在單于庭有備案。
至於鼎鼎大名,甚至可以說兇名遠播的細柳營、羽林衛、虎賁衛的戰旗,更是被匈奴人原樣複製,為的就是提醒匈奴貴族,遇到這三面戰旗——有多遠,跑多遠!
這三個敵人,都不是某一個部族可以對抗的。
而現在,在自己的正面,羽林衛、虎賁衛、細柳營三大王牌合體,棘門軍、灞上軍、飛狐軍等等強大的不像話的漢軍主力也全部聚齊。
這讓呼揭人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好像惹上了什麼可怕的恐怖事務。
且之更是冷著一張臉。
原本,他以為此地的漢朝軍隊,應該跟綿羊差不多。
但誰知道,這特麼就是一頭猛虎在臥啊!
不過,且之到底比下面的人要有見識一些。
他站起來說道:“細柳營?虎賁衛?羽林衛?哼,這些漢軍王牌,現在都在跟呼衍當屠作戰,哪裡可能出現在此,在這安東的不過是一些打著這些漢朝強軍旗號的民兵團夥罷了……”
作為匈奴右賢王,且之雖然被單于庭排擠和打壓。
但蘭陀辛為了忽悠他,可沒少給他提供漢朝的情報。
他自然知道,在此地,有著漢朝皇帝搞出來的所謂屯墾團。
這些屯墾團是有資格使用那些漢軍強大部隊的戰旗的。
只是……
且之想到這裡,心裡的恐懼就更加深沉了。
他派出去的三千騎,雖然不是他的直屬萬騎,但也屬於呼揭部族的老兵了。
在金山,這樣的三千騎,足可橫壓一國,甚至讓康居人都下的屁滾尿流。
但是,在漢朝,卻被一幫漢朝的民兵給打的哭爹喊娘,打到抱頭鼠竄,打到毫無還手之力。
這漢朝,怎的如此可怕?
這民兵都如此厲害了,漢朝的正規軍豈非要上天了?至於那傳說中的神騎,豈非只要出動,就可橫掃一切?
這仗還怎麼打啊?
且之甚至已經感覺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可怕的陷阱。
“本屠奢就知道,單于庭的人一個都不能信!”且之在心裡狠狠的想道。
本來,他在南池過的小日子不要太舒服了。
南池氣候比金山溫暖多了,還有著碧波盪漾的大湖,豐盛的水草和無邊無際的牛羊。
呼揭人哪怕不擅長放牧,但守著這樣的聚寶盆,也足可強大起來。
但偏偏他卻被蘭陀辛鼓動,來到了這漢朝的安東之地,踏入了這個可怕的地方。
“屠奢,要不我們撤吧……”一個貴族小心翼翼的說道:“漢朝人不好惹,我們還是回南池吧……”
撤軍?
且之想了想,這個提議讓他頗為意動。
這次出擊,呼揭人雖然沒有攻入傳說中富得流油的漢朝城市。
但是,在進軍過程中,掃蕩的那些遊離在匈奴之外的部族,以及打著進攻漢朝的名義裹脅起來的部族,讓且之也是吃的滿嘴流油。
單單是牛羊就撈了將近十萬頭!
更有馬匹上萬!
而其後在饒樂水,鮮卑人看到他的大纛,嚇得落荒而逃,將其祖庭和饒樂水附近的牲畜、糧食全部拱手讓給他。
呼揭人僅僅在鮮卑人身上就搶掠到了足足數十萬石的粟米和小麥,還有大量的青銅甚至鐵器,此外還有不計其數的食鹽和布帛。
講道理的話,哪怕撤軍,哪怕損失了兩千多騎,但這次行動都已經大賺特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