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廷拉住韁繩,回頭瞧了女兒一眼笑道:“回去吧,再送要跟著爹去邊疆了。”
沈聽雪抿了抿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爹,大哥,你們這一去又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而且她日後也要隨容戰去邊疆,與沈成廷他們完全相反的方向。
再想見面就更難了。
沈聽雪是真的捨不得。
倒是沈弈他們幾個沒什麼表情,彷彿送的不是親爹。
唯有沈止與妹妹一樣一臉的不捨,沈止還扯了扯大哥的衣袖,捨不得大哥離開。
有大哥在他都能橫著走的。
“總會回來的。”
沈成廷淡淡一笑,目望遠方,“這是我和你孃的家,就算離開再久也會回來的。”
“你已經嫁人了,現在是定北王府的當家主母,是容戰的妻子。”
“以後府中的大事要聽容戰的,不可鬧脾氣。”
“你若想隨他去邊疆也好,夫妻兩個還是在一起的好,人生短短數年,不該分開。”
若當年他和小詞帶著孩子在邊疆生活下去,也許小詞不會死。
沈聽雪點了點頭,乖巧的應了一聲,“我知道了爹。”
“以後有機會我會去看爹和大哥的,大哥下次還要教我射箭。”
“好。”
一旁的沈辰笑看了她一眼,“大姑娘了都嫁人了,不許哭鼻子,你三哥和你八哥還在京中呢。”
“可我也想去邊疆。”
沈止撓了撓頭,“我想跟大哥一起走。”
沈弈瞪了他一眼,“去幹什麼,曬成黑炭?”
“就你那細胳膊細腿去了估計就趴下了。”
沈止:“……”
“將軍,該走了。”
沈戈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他們要快馬加鞭趕回去,路上不會耽誤太久。
這次留的有些久,很多事情要處理。
皇帝派出去東辰的使者,雖然見到了那位攝政王,可使者一直沒回來。
若真被東辰扣下了。
怕是邊疆再無安寧之日,需要早早做準備。
沈聽雪騎在馬背上,看著父兄一行人漸行漸遠,最後視線裡再也尋不到父兄的身影。
她記得小時候跟孃親送父親和大哥去邊疆的時候,也是這般難過不捨。
她那時候還小不懂事,只知道爹爹和大哥又要離開她很久,非要去追孃親也攔不住。
她還不怎麼會騎馬,甩著小短腿還以為能跟馬兒比,跑啊跑一直跑到力竭,也沒瞧見爹爹的影子。
小白團子總要坐在地上大哭很久,誰勸都不管用。
最後哭累了,哭的睡著了,才被孃親抱回去。
爹爹每次離開,她能不開心很久。
如今她長大了,雖然知道爹爹身上肩負的責任,不會隨隨便便哭鼻子,可她還是難受想追上去。
父女倆這麼多年,相處的日子加起來也沒幾年。
“以後想去看爹,我陪你去。”
定北王棄了自個的馬,縱身一躍上了媳婦那匹棗紅馬。
小馬駒不滿的哼了一聲,太重了。
他伸手將人撈在懷裡,寬大的手掌包裹住她柔軟的小手,溫暖在指尖傳遞。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堅定的力量。
沈聽雪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哥哥們都有自個的事,不能經常陪她,大哥與爹爹一去便是幾年。
因此她每次都覺得很難受。
可現在不同了,她有容戰,她有家了,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沈弈幾個則完全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