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聽得他吐露心事,卻讓她的心亂了一亂。低頭擺弄著他的手指,默然不語。
他就這樣摟著她,臉貼在她的發頂上,呼吸漸漸平緩。
燕脂自得了中年文士給的圖紙,一天之中倒有多半天在屋裡學著制燈籠。
不過兩天,她便做出兩盞千瓣蓮燈,一盞送給了燕晏紫,一盞送去了皇甫覺的院子。
自上次後,去皇甫覺的院子便隱隱抗拒,皇甫覺召她,五次倒有三次不去。皇甫覺無法,閒時便來鬧她。
她竟是入了迷,花燈熟悉後,便開始自己琢磨,宣紙上親自畫了八幅工筆美人,找了極細的竹篾鐵絲,一點也不肯假手於人。
皇甫覺來時,多見她素服裸顏,跪坐在地上冥思苦想,奇道:“難道真瘋魔不成?”到後來,燕脂把房門緊關,誰來都不見。
十月十二,皇甫覺的耐心已告罄,她自己已施施然走了出來。眼睛熬了兩個黑眼圈,神情卻極為喜悅。
“皇上,明晚有沒有空?”
皇甫覺重重哼了一聲,拿眼睨著她,“我自然是天天有空。”
燕脂忽閃著大眼睛,稍稍幾分愧疚,“我卻是忙的忘了時間,你餓不餓,我陪你一起用膳。”
她心情頗好,皇甫覺拿喬半晌,終是被她哄得低笑起來,手指戳戳她的額頭,“說吧,想做什麼?”
燕脂眉眼彎彎,“我想去五陀山,據說那裡是五聖證道之地。”
皇甫覺趴在榻上,懶洋洋的由她按揉肩膀,皺眉道:“為什麼一定要晚上,風寒露重,上次的苦還沒吃夠嗎?”
燕脂笑容裡有小小的狡黠,“倒時你便知道,定不會讓你失望。”
皇甫覺翻個身,把她壓在身下,眼角一挑,“我依了你,有什麼好處?”
話音未落,柔柔軟軟的唇已覆了上來。帶著玉蘭的糯香,挾著花苞半開的羞澀。
皇甫覺的手指摩挲著唇,眼裡還有隱隱的笑意,小丫頭下了這麼大的本錢,倒不知所圖為何。
“海桂,你可知五陀山有什麼典故?”
海桂搖搖頭,“不知,只是傳聞曾有五僧在此論道。”
“去查一查,明晚的時間空出來,讓夜梟早做準備。”
海桂略一遲疑,瞥見皇甫覺似笑非笑的眼神,只得躬身,“是。”
燕晏紫在窗前默立半晌,終是一嘆,“這丫頭,還是難以放下。”
東方奇面有憂色,“時機太為敏感,暗中之人還未有線索,五陀山地勢又險,此行恐生不測。”
燕晏紫慢慢一笑,“她想去便讓她去,我這個當爹爹的盡力護她便是。皇上若是真的有心,她自是受不了委屈。”
十月十三。
燕脂精心梳妝過,鏤金百花穿蝶掐絲小襖,金絲織錦裙,外面罩著白地雲水金龍妝花緞女披,頭上是一色宮裝千葉攢金牡丹首飾。她一向只愛淡妝,即使在宮中,衣衫也偏於簡約。此刻盛裝打扮,只覺光豔絕倫,明珠流暈。
皇甫覺見了她,竟先怔了一怔,笑道:“倒是很少見你如此打扮!”
燕脂任由他挽住手,微微一笑,眼波流轉,“好看嗎?”
皇甫覺故作正色,上下端詳,“嗯,美極。不過,這簪,須得這樣插才好看。”從她濃密的髮間拔下紫金鳳凰釵重又插了一遍。
燕脂微微低著頭,聽到他袍袖間微微的龍涎之香,心中無限喜悅。
“皇上,皇后娘娘!”王嫣在侍女的攙扶下匆匆來到她們身邊,福身過後,徑直笑著開口,“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聽聞要去五陀山祈福,帶著臣妾可好?”她雖然是笑盈盈的開口,眼睛卻是偷瞟著燕脂,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的討好。
她雖然來的匆忙,妝容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