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長君,你告訴我,是不是有難言之隱?&rdo;楊知玉冰冷的眸色中有溫慍,他內心其實害怕得緊,他從未見過長君如此清冷地疏離他,就好像看透了生死,眼神平淡而絕望。
姚長君沒有講話,在國宴上,她讓秦王室淪為笑柄,就算陛下不追究,她也在無臉面留在世上,她放不下的,心心念念再見楊大哥一面,這個願望已經實現,她也就沒有可遺憾的了。
&ldo;是不是秦南威脅你?&rdo;楊知玉臉色不卑不亢,怒極,指著秦南直呼其名。
秦南被指名道姓,長眉皺起,微冷的眼眸淡淡一笑,頗有瀟灑自在懶散,一本正經道:
&ldo;朕只威脅男的。&rdo;
能將威脅的話說得這般理直氣壯,怕是隻有秦南一人了。
&ldo;楊大哥,人是會變的,秦宮有錦衣玉食,我又為何陪你顛沛流離。&rdo;姚長君說得很輕,她也不知是如何說出這等絕情的話。
姚長君很清楚,楊大哥已不受燕國百姓待見,若是再傳出弒父,與秦王妃子私奔的罪名,楊大哥的一生都會毀在這裡。
&ldo;你要告訴我,你喜歡上秦南了是嗎?!&rdo;楊知玉怒道,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心疼地看著那女子,劍眉緊皺:
&ldo;今日之事,他若愛惜你半分,又怎會贈你三尺白綾?!你便是喜歡這樣薄情寡義之人?&rdo;
姚長君緊抿著唇,算是預設了。
秦南聽不得他當面口出狂言,長眉上挑,唇角微勾,頗有諷刺的弧度:
&ldo;楊公子,敢在朕的面前罵朕,你倒是第一人。&rdo;
楊知玉哪管秦南半是嘲笑,半是冷淡的話,頎長身軀氣勢凌人,眼眸危險半眯看著姚長君:&ldo;陛下,你說的話可作數?&rdo;
秦南負手身後,細長眼眸上揚:&ldo;這是自然。&rdo;
&ldo;好,我今日便取了燕狗賊項上人頭,送給陛下當做遲來的賀禮。&rdo;楊知玉對視著姚長君驚恐抬眼的雙眼,薄唇邪魅一笑,冷哼甩袖揚長而去。
&ldo;楊大哥!&rdo;姚長君急切叫出聲,可那人已頭也不回開門離去。
姚長君眼含淚珠,她很清楚楊大哥固執起來聽不得別人勸阻,她也很清楚,楊大哥入宮容易,而出宮,便不由他掌控了。
站在殿外的張貫本是伸長著脖子偷聽,被忽然開啟的門受不住控制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他回頭看時,方才還在眼前的一抹白色身影,已沒了蹤影。
秦南踱步,走到宋玉初身邊,冷眼簾著底下狼狽的姚長君:&ldo;好自為之吧。&rdo;
他說得極淡,好似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側臉,牽起宋玉初小小的玉手,勾唇一笑:
&ldo;走罷。&rdo;
這一笑,如燦爛春霞,暖如夕陽染紅的散雲。
宋玉初順從由秦南牽著走,略有凝遲,回首看著空寂殿中那抹高貴淡藍色紋著艷麗繁花衣裙的女子,她的髮髻凌亂,金簪步搖歪歪斜斜,精美的妝容已經哭花,眼神空洞無神,秀眉間嘆著氣,竟是淒涼無比。
那雙眼睛抬眸,對入了宋玉初關切的雙眼,她似乎有些意外,而宋玉初已轉身隨著秦南走出大殿。
殿外侍候的宮女紛紛緩步走入殿中。
晴空下漸漸飄起細細小雨,點連成線,被風吹歪傾灑,打濕了翠綠的樹葉,灑在上揚的簷角,略有幾滴雨滴飄入了迴廊。
長長的迴廊裡,宋玉初走得很慢,眉宇間難掩憂傷嘆息,她似乎懂得了人類憂傷的情感。
這是一種不快樂、不高興的心理感受,人在憂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