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中考總分會比我高?比我高的話,我倒過來走路。”他青筋爆出,雙目圓睜,已經氣極,幾個人就湊趣的笑起來,孩子的可惡有時比成年人更加令人反感。
鄭逸淡淡一笑:“也不要你倒過來走路,如果你輸了,只要你放榜那天,當著所有人的面大喊三聲,劉艮豬狗不如,可行?”劉艮陰沉著臉,心裡竟然有點害怕,但美人當前,退卻不得,只有道:“要是你輸了呢?”“那我也如此站在臺上大喊三聲。決不食言。”
這圍成的一小圈子人都是班上的佼佼者,都是能衝擊市一中的人,看鄭逸出言挑釁,好像挑了他們整個圈子,另外的一個男孩就說道:“到時候就怕某些人裝孫子,不敢上臺喊。”
鄭逸笑看劉艮道:“艮是無良之意,良心都沒有,小狗剩啊,難怪你的兄弟也說你到時候會裝孫子了。”說完這些個話,鄭逸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是怎麼了,也孩子心性起來了。無奈的轉臉走開,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自然看不見背後那兩人慾要噴火的目光。
小班花姓夏,叫夏雪,她看著鄭逸孤寂的背影,竟沒來由的一陣心煩,中下游的成績,在這裡大放厥詞,他挑釁的不是劉艮一個人的權威,他蔑視的是她們所有人啊。而且她已經經過每一個男生身邊時,都會有偷偷的眼光在她身上掃過,唯獨這個人好像沒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她恨恨的跺跺腳,倒是很期待放榜的那一天。她倒要看看這個人怎麼自侮。
鄭逸不理會身後的小聲議論,或帶鄙夷,或帶驚訝,或帶同情,找了個偏僻處,靜坐下來,想著那一世的父母、妻兒。忍不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他們知道自己已經不在人間了麼?透過這一世的改變,會改變那一世家人的生活嗎?這一世不賭博的話,那一世的自己還會那麼早的就離開人世嗎?
一切都是理不清道不明,霧裡看花似的。
下午的數學考試,鄭逸把試卷看了一遍,先是小小的驚喜,接著是狂喜,只用了二十幾分鍾就把整張試卷做完,度之快,可謂是湖山中學第一人了。
沈曉琳此時心中驚羞未消,儘管因為上午的事情,她很想嚴厲的去批評他,可又想到這是中考,能影響孩子終生的事情,暫時也不好作,偷偷的用眼去瞟這個學生,現他先是狂寫了二十幾分鍾,突然停下筆來,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東西?難道他把所有的試卷做完了?
她不敢再去想象,卻忍不住走到他身邊,儘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看到鄭逸在畫一幅素描,卷子早已完結,那畫中人正是她的模樣,心中被這場景驚訝的目瞪口呆,想生氣,想諄諄教導,都化作無言的一聲嘆息。
允許交卷的鈴聲才剛響起,鄭逸就站起來,這個時候交卷就有些太惹眼,整個教室齊刷刷的看著他,因為準考證號是隨機的,他原來的班級只有一兩個人和他一個考場,大部分的人都不認識,但是這並不妨礙別人對他的鄙視和崇拜,以及一些若有若無的嫉妒,都想知道這是哪一班的強人,數學半小時交卷。可能是不想上高中來走個過場的吧。有幾個成績好的嘴裡就出一聲嗤笑。然後埋頭去啃自己手裡的石頭。
考完試,鄭逸不再停留,出了亦夢亦幻的校園,行走在頹敗破舊的街道上,一如他前世的人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仰頭望著這九八年的天空,這一世,他將何去何從?
離家越近,鄭逸的心就越緊張,在他的意識裡,他不是離家了一天,而是漫長的十四年,從另外一個時空來看這一世的父母,儘管他曾經見過頂級的場面,也手心冒汗,微微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