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不用交稅,這麼招風的男人,身邊十件事有八件得跟女人脫不了干係。
周易沉默了一下。
然後他微笑,笑容裡有了點讓人看不透的東西。
“你說對了,今天是一個女人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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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告訴黎語蒖,今天是他母親的生日,但他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黎語蒖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怪不得從她的投資人剛進屋,她對他散發出來的頹然情緒就有一種很動容的感受。原來那種感受源自於感同身受,原來她是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
每當她媽媽生日的時候,她想她在別人眼中一定也是這個樣子的,頹然,難過,但不想被人知道,於是故作堅強。
她對周易說:“我在櫃檯裡藏了酒,喝嗎?”
周易笑了:“原來你這裡才是真正的解憂天堂。”
周易問她為什麼會有酒。黎語蒖笑笑沒有回答他。
她並不想讓人知道,她這麼彪悍,也有一個人想媽媽的時候。
黎語蒖把酒拿出來,又端了兩塊蛋糕過來。
周易說:“這是我第一次把蛋糕當成下酒菜。”
黎語蒖衝他撇撇嘴:“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以後你要是有機會去我家鄉梨花鄉,我讓你吃到各種奇葩下酒菜。”
“比如?”
“比如鹹鴨蛋,比如鹹土豆,比如鹹豇豆,比如鹹葫蘆條,比如鹹鹽粒兒。”
周易哈哈大笑。
“最後一個一定是你騙我的。”
黎語蒖說:“看來你也不是特別難過,你還能在繽紛事物裡去偽存真呢。”
周易看著她,眼睛亮得像被水洗過的黑珠子。
周易說:“我一直以為心裡犯堵的時候應該找朵知書達理的解語花來進行紓解。”
他把話說到一半停下,引著黎語蒖往下問。
黎語蒖偏不問。
“心裡犯堵那是心臟病,你應該直接吞速效救心丸。”
周易妥協:“好吧,你要是能順著我的節奏聊天,我也就不會這麼期待和你聊天了。”他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我一直以為解語花能紓解鬱悶,但解語花給我講的那些道理,聽著總是差著點勁,一種隔靴搔癢越來越癢的感覺。”
黎語蒖說:“你是想聽我給勁的安慰安慰你?”
周易看著她,眼睛像能吃掉人的宇宙黑洞。
“我能聽到嗎?”
黎語蒖扶扶眼鏡。
她清清嗓子:“好吧,其實我想說,人有時候太過懷念,是源自於虧欠,而這種虧欠永遠都償還不了,因為沒有機會了。所以會難過會懊惱會自責,可是這有什麼用呢?早幹嘛去了?如果以前把該做的都做到了,現在就不會難過了。”
就像她,她媽媽最不想看到她武鬥第一,就想看到她文鬥第一,但她直到她去世之後好久才考到了第一名。她把得過第一的那些成績單都燒給了她媽媽,但她知道這只是一種心理安慰,並且受到安慰的不是九泉下的媽媽,是她自己。
周易的笑容消失在嘴角。黎語蒖擔心自己是不是把話說得太狠了,他是不是面子上掛不住要翻臉了。
她瞄著周易的臉色。他忽然又笑了,笑容裡有著自嘲。
“原來有時候,聽指責比聽安慰要更舒服。”
周易問黎語蒖,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做呢。
黎語蒖想想,說:“現在啊,後悔懊惱都是於事無補,與其這樣,不如做點什麼事,讓別人快樂也讓自己快樂的那種事,哪怕是很小一件事。”她指指桌面上的蛋糕,“比如說,你吃了這個蛋糕,就讚美做蛋糕的師傅,誇他手藝好,這會讓他特別快樂,而你也會因為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