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因為他的移情那樣難過過。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好像那也只是一段回憶了,那種難過的痛苦,就像一個晦澀的數學定義,她可以理解,但並不有所感受。
接下來是那段國外的歲月。
這段時期的記憶,不知道為什麼,她回想得有點吃力,好像總有什麼在阻隔她的思路,不讓她很酣暢地運轉腦部神經。
她尋找回憶的程序步入了瓶頸期。
黎志提議請她國外時的室友閆靜回來幫她一起回憶。
黎語蒖婉拒了這項提議。潛意識裡,她好像知道,這件事最好還是靠她自己,別人在這段記憶裡應該幫不上太多忙。
因為人越長大,心越複雜,每個人心裡所想的那麼多事,別人不再都清楚,哪怕住在同一屋簷下。
這些事,總還是要靠她自己想起來才行。
她發郵件諮詢很多腦部專家,自己這種記憶找回受到瓶頸阻礙的情況怎樣才能突破。
專家們回覆說:彆強求,慢慢來。
這是一句非常有道理的廢話。黎語蒖心服口服。
她讓黎語翰到市裡的圖書館去給她借回大量書籍,她一邊看一邊背,恢復和強化大腦的速記能力。過程中她找到一本書,有點科幻的性質,很有意思。上面說,人失憶後再找回記憶的過程就是對沉降在大腦皮層的那些往事相關要素重新編碼的過程,大部分人的編碼過程沒什麼問題,於是準確地找回了記憶。少部分人因為有些要素沉降在大腦皮層的深度太深,而在編碼過程中會出現一些阻礙,當一些要素持久頑固性沉降,大腦就會對他們進行放棄,改對其他要素進行編碼,於是人的記憶會出現偏差。
這種要素的持久頑固性沉降,往往是源自於失憶者本身。最簡單的例子是,自我暗示和自我催眠,比如曾經受過的傷害,或者不高興的事情,當受傷者不想再想起這些事時,就會在失憶過程中把這些要素持久頑固性沉降,而把其他記憶重新編碼重現出來。
這樣恢復的記憶總有一些地方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因為當事人刻意遺忘了一些事。而生活中每一件曾經發生過的事都有其因果,所以失憶者有選擇的找回記憶後,會在潛意識裡對這段找回的新記憶進行自我邏輯修飾,說白了就是對這段已經摘掉痛苦部分的記憶中,對那些隨之遺失的事件進行自圓其說的修復。
黎語蒖覺得這本書寫的特別有意思,她把它從頭到尾看了兩遍。
作者也特別有意思,他叫郭紅生。在全書最末作者還特意備註了一句:本書目前階段純屬胡說八道,至出版日還沒有遇到過真實事例。如果有誰真的發生瞭如上情況,請一定發郵件到下面的郵箱:****,作者能否透過例項擺脫科幻空想作家的名頭變成科學家,就靠你了!
黎語蒖忍不住笑著說了句神經病,合上了這本書。
但她又忍不住順著神經病作家的話往下想著,不知道她現在找回的這些記憶裡,有沒有被遺漏的部分,她是不是也漏掉了什麼讓自己感到痛苦的人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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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蒖原以為後邊這一小段記憶,因為離現在最近,時間也短,應該是最快、最好回憶起來的。然而事實是,這一段記憶的復原讓她無比吃力,她幾乎花了比前邊幾段加起來還要多的時間來捕捉回想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期間她更加努力地做著復健,為了考驗自己有沒有變成傻瓜,她還特意一期不落地收看了電視上一檔叫最棒腦電波的用腦節目,和裡面參加測試的天才選手們一起做專家出的題目。結果還挺讓她滿意的,題目她基本都能夠完成得不錯。
黎語翰和她一起看這個節目,對她的表現驚為天人。
“大姐,你真的不是提前拿到過這個節目的題目吧?怎麼可能你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