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也常見,絲毫不以為意,只是這次路上帶的人略有特殊便稍微做了調整:蘇悅兒自是和大爺一間,紅綾與冰紅還有青紅三人睡一間,葛紅與鍾賬房一件,墨紅獨自一間,其他人家丁小廝的便是由紅光領著睡的通鋪。
隨行有兩車的東西都是貴重物品加生活用品,紅光安排了兩班例換的人後,便各自擦洗一番的休息。
蘇悅兒在和大爺擦洗過後,便是一邊規整衣裳一邊問話:“我們出來的事,很多人知道?”
“我們出城,再想低調也是難的,畢竟官府是出了路條的,而且小舅舅的決定,也是被逼無奈的,所以咱們出來探糧路的事,就算面上不說,卻並不是多大的秘密,你想從這裡找出鬼來,可難了點。”大爺這一路也在思量這個事,早把這些想的明白。
“從這裡下手,實在沒什麼意思,畢竟悅王和東方家都是有可能的,咱們也只能猜測和假定。不過,我覺得也許咱們有別的辦法找出來這個‘鬼’。“蘇悅兒說著衝大爺一笑,大爺當下點頭:“你要想問他,那就問好了,只是我本打算夜探清風寨的,卻沒想到你倒花二十兩銀子買了他來,若說你之前那套什麼年費的有些狡猾和新奇,令我覺得你很有商業的頭腦,那你這二十兩銀子可花的冤枉,算是小小的浪費!”
蘇悅兒聞言擺出一臉的高深,搖動著自己的食指:“非也,非也,我倒覺得他是我今天最出彩的地方。
“哦?這話怎麼說?只因為他能算出馬力?那平城到這裡就這麼遠的路程,是個人,也是能知道咱們近黃昏可到的啊。”大爺挑眉,蘇悅兒卻只笑不答,反倒去門口喊了下人,很快就把那駝背給帶到了客
房裡。
駝背一來便是欠身候著,因此顯得他那不算太重的駝背,看著倒也真是背了個鍋的樣子。蘇悅兒坐在桌邊,衝他一笑,指了跟前的一張條凳:“坐吧!”
那駝背當下便是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古高人一等的坐著,低人一等的站著,像他這樣的不入流的底層,幾乎是恨不得爬著,哪裡有坐的資格?
蘇悅兒瞧他那樣子,便親自起來,把那條凳給擺到了他的跟前:“坐吧,我只想和你說說話,你那般站著,我還要仰望著你,累!”
駝背聽的一愣再愣,最後見蘇悅兒都歸座捧茶了,才嘴裡道著謝,小心翼翼的屁股捱了半邊板凳。
“你怎麼弄成駝背的?小時讀書太用功?”蘇悅兒問的很隨意。
“主家說笑了,小的家裡窮,哪裡讀的起書?這駝背是背山石背出來的。”駝背說的是面露卑色。
蘇悅兒聞言點點頭,心想自己還好是重生在一個溫飽尚可顧的家庭,不必直面這樣劣等的生存困境,便是笑問:“我今天聽說,寨主是按照你算下的時間來埋伏我們的,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算出我們所到會在幾時的?”
那駝背聞言臉上是尷尬之色,眼裡是憂心之恐,一時那挨著凳子的半邊屁股也是有些微微的抬起。
悅兒抬手:“別緊張也別怕,不會找你麻煩的口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那駝背緊張的搓了下手,這才說到:“小的因為打小是背山石出來的,所背山石輕重有別,大小有別,所得的佣金也是和其有關,時間長了,便對著這個重量有些心裡有數,常常山石一背上,就知道這塊山石能得的佣金是多少,我一天背這樣的山石能在石料山裡往返幾趟,就這樣算下來,我總是去背那種不算太重可以多跑兩趟的山石,一天下來總比別人能多掙的幾錢。後來,這背壓彎了,山石背不成了,為了混飯吃便入了車馬行,做了馬伕。跑的久了,拉多少貨,有多重,馬車能跑多快,走一條道要走多久,這就估算的出來,久了倒發現,自己估算的時間不會有太大誤差,所以一般我去送貨,都會和客主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