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是被人憑白的一碗毒藥丟了性命。
仇恨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被人暗下毒手,小小的身子漸漸僵硬在她懷裡。
任她喊破了嗓子哭的雙眼充血,卻是再聽不到兒子伊呀溫軟的稚語。
仇恨是自己全心付出,一心為著他,功成名就,他卻轉眼拋棄了她,另娶別的女子。
仇恨是……
握著茶盅的手指越來越緊,柳玉研身上漸漸有種絕望而狂怒的氣息,透著青白色的指節幾欲把茶盅捏碎,全身好像有痙攣般的抽痛,讓她痛的直不起腰喘不過氣!臉色不知不覺成了慘白,呼吸粗重,柳玉研的情緒陷入往事拔不出來,身側柳八姑娘正和一位御史家的小姐談的興濃,扭頭就看到柳玉研眼神不對,眉頭微蹙,“五姐姐?”
隨著她的聲音,柳玉研抬了眸,雙眸略帶迷芒而空洞。
很明顯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先前沒覺得,可眸光流轉觸到柳玉研那似帶血般的雙眸,柳月研心頭一驚。
下意識的要躲遠點,那樣的赤一祼祼的透著極度的恨……
手中的茶水微晃傾灑在衣袖上,她呀的一聲輕呼,一側七姑娘已經扭過了頭,“八妹,怎麼了?”她身邊的一位著了火紅狐狸皮大氅的女孩兒也看過來,明顯兩人關係不錯,“呀,月研妹妹,這是怎麼了,可有燙到哪裡?”
“沒事,不過是沒拿穩,我再去換一身就好。”
一般的勳貴世家夫人太太小姐們出門都會多帶一身衣裳。
有些甚至會帶兩身。
為的就是以防意外什麼的。
當然了,也有些是習慣或是有意的炫耀。
咬了咬唇笑笑,柳月研對上自家姐姐狠狠瞪來的眼神委屈的扁扁嘴。
真不關她的事呀,是她被五姐姐嚇到了呢。
“柳八姑娘,我帶你去換下衣裳吧。”平南侯府的七姑娘笑意恬柔的走過來,親自挽了柳月研的手臂,邊吩咐著一側的丫頭,“我的身量和八姑娘差不多,去我的房裡把那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拿過來給八姑娘換上。”
“不用,真的不用的程七姑娘,我有帶,讓丫頭們去拿就好。”柳月研眉眼彎彎的笑,扭頭吩咐了自家丫頭去外頭的馬車裡衣裳,又回頭可愛的嘟了嘴看向身側的程七姑娘,“七姑娘,我這丫頭不識路,能不能請七姑娘派個人帶她去外頭的馬車處?”
“這有什麼問題,聽琴,你陪著走一遭。”
聽琴是七姑娘身邊的大丫頭,足見這位平南侯府的七姑娘對柳月研的好感。
若單隻看外表,自己這位八妹妹確實真的很可人兒。
只是可惜……
柳玉研收回目光,淡淡的笑一下,垂下了眸子。
“五姐姐,姐姐,我很快就回來,你們可記得等我哦。”和著自家姐姐以及回過神的柳玉研打了聲招呼,且不忘朝著周圍的幾家姑娘露出些許歉意和羞澀的笑,而後任由著程七姑娘挽了手臂往前行去,漸漸走遠還能聽的到兩女脆聲聲的笑……
年輕的姑娘難得出來一回,又是雪又是梅花的。
個個都透著歡喜,不知是誰帶了頭竟三五成群的起了詩社。
丫頭們捧硯研墨忙著服侍,姑娘們歡聲笑語成了雪中梅花裡最為亮麗的一景。
柳玉研便沒有隨著她們嬉鬧,只推自個頭有些不舒服讓柳七姑娘去玩了。
獨自一人坐在亭子裡,有風吹過來,儘管周圍有綿簾擋了風,又有銀絲炭燃著,還是有一股子冷意襲上全身,柳玉研皺了下眉,身側春蘭已把放到一側的暖爐捧了過來,“姑娘還是捧著暖爐好些,您身子才好,若是再受了寒就不好了。”
“哪裡有那麼嬌弱。”
話是這樣說,可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