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羽此時也顧不得揣測他的來意,只是趁此機會低頭揉著膝蓋,而後稍微扭動下上半身,然後嚐嚐舒了一口氣。
正在動作,卻聽得背後腳步聲聲,有人疾步過來。
這麼快就見完了?
秦驚羽趕緊跪好,目光垂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雙手放在膝前,腰身挺得筆直。
來人走到離她數步之遙,即是放緩速度,一步一步,慢悠悠過來。
眼前青光一閃,一雙鑲著金邊的牛皮武士靴映入眼簾,秦驚羽抬眸看去,來人一身寬袖窄領的青色宮衛服飾,腰帶上銀光閃耀,一雙俊目盯著她一瞬不眨,唇角勾起,微微含笑。
“雷牧歌,怎麼是你?”秦驚羽瞪大了眼,轉念一想,恍然大悟,“老師是你搬來的?!”
她就說嘛,韓易生性淡泊,平日都是上完課就走,從不在宮中停留,這會怎麼有空來見太后了,原來是他去找的救兵!
雷牧歌並不作答,只是看向她的膝蓋:“跪疼了不?”
秦驚羽扁嘴:“你不是說無計可施,不會援手嗎,幹嘛還來啊?”
雷牧歌劍眉一軒:“怎麼,心裡還在怨我呢?我隨口一句,你就這麼耿耿於懷?難不成你心裡一直唸叨著我?”
“少臭美!”對於這一連串的質問,秦驚羽別過臉去,本不願理會,瞥見他一身帥氣的戎裝,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借了人家衣服,混進宮來的?”
雷牧歌聽得好笑:“這就是我的衣服。”他爽朗一笑,又道,“我沒跟你說嗎,從今日起,我司職郎將,負責宮禁安全守衛,統管羽林郎。”
“郎……郎將?”
秦驚羽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見他走過來兩步,斂容整裝,突然膝蓋一曲,在她身邊並排跪倒。
“哎,你……你做什麼?!”秦驚羽被他這一舉動驚得瞠目結舌,又聽得遠處侍立的宮人內侍低呼之聲,有些慌亂,急得直推他,“喂,你發什麼神經,瘋子,趕快起來,起來啦!”
雷牧歌端正跪好:“我沒瘋,我陪著你跪。”
秦驚羽氣得直捶身下的石板,口不擇言:“雷牧歌,你以為你是誰啊?誰要你來陪我跪?你該幹嘛幹嘛去!聽到沒有?!”
雷牧歌轉頭過來,眼底滿含寵溺,悠悠嘆道:“你在這裡罰跪,我救不了你,難道還能心安理得站在一旁看熱鬧不成?”
“你——”秦驚羽壓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腦子有絲迷糊,聲音卻是柔和下來,喃喃道,“你還是起來吧,不用管我……”
“傻瓜。”雷牧歌仍是望著她笑,笑容裡卻有一絲難以描述的酸楚,“我不管你誰管你呢?不論怎樣,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那樣的眼神,似是又愛又痛,又是無奈,直把秦驚羽看得呆住,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雷牧歌,你莫不是……斷袖?”
雷牧歌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就聽得不遠處一聲少女驚呼:“牧歌,你跪在這裡做什麼?”
但見秦飛凰提著裙襬一路飛奔過來,站在兩人面前,嬌聲叫道:“不是說三皇弟犯了錯在受罰嗎,你怎麼也跟著在罰跪,一定是皇祖母弄錯了,我這就去請她老人家出來——”
“不用請,我已經來了!”
聽得那威嚴一聲,秦飛凰怔了一下,轉眼換上一副羞赧可人的神情,退後兩步,斂衽行禮:“凰兒見過皇母妃。”
太后被一干內侍簇擁而來,手掌裡垂著一串佛珠,眯眼看著那一站兩跪的人影,輕哼一聲道:“牧歌也來了,怎麼是跪在地上?”
秦驚羽微微測驗,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卻聽得雷牧歌朗聲答道:“回太后,臣聽聞三殿下在鳳儀宮受罰,特地過來說明緣由,請太后主持公道。”
“哦?”太后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