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會覺得他像人偶,的確,乍看之下跟二弟糜稽房間擺的人偶挺像的,一道腦光一閃,他突兀想到個好主意,於是他想也沒想地叫道:“媽媽。”
基裘這才把注意力放回他身上,問道:“怎麼了?”
伊耳謎伸出食指指住地上的少年,一字一語地說:“天上掉下個情人給我了。”
“誒……?!”基裘頓時愣住,久久的,久久的,她終於回神,誰會想到她隨便說的氣話在下一刻竟然成真……!
伊耳謎趁她走神時吐了下舌頭,看樣子計劃成功了,終於不用再去相親了,媽媽又不會再來囉嗦他,真是一舉兩得。
然後,在少年還在暈迷期間,少年的新身份已經被這兩人強自定下了,家裡其他人的抗議聲在基裘的碎碎念攻擊之下消失無蹤,於是事情便如伊耳謎希望的變得順理成章,只是,這家人已經完全忽略了少年的本意,大概暈迷人士就是沒有發言權,或許該說是想說也說不出來,他們決定在搞清楚少年的身份之前,一切先行保密,一切有待觀察以後再作決定。
伊耳謎被基裘強逼要他照顧這名憑空出現的少年,基裘說這是一種體貼的表現,既然是上天送給他的情人,他自然要好生對待這位情人,不然會被上天懲罰什麼的,無奈之下他只得乖乖地呆坐在邊看著仍舊在暈迷的少年。
看著少年彷彿陷入深沉睡眠一般,動也不動的,他有點好奇地仔細打量他,說實在的,他有點慶幸少年的出現,讓他得以擺脫媽媽的無盡碎碎念,也不用再去那些無聊的宴會,為了參加那些相親宴會,他已經不止一次被逼退掉報酬豐厚的任務,就因為媽媽一直叫嚷要替他找個情人,少年的出現時機正好,所以他也沒仔細看過他。
他看上去年齡不大,大概就十二歲左右,密長的眼睫毛如同一把扇子一般,不濃不淡的眉毛,細緻柔和的五官,細白的面板,還有一把柔順的栗色長髮,他輕輕撫了撫那頭長髮,好像覺得挺好玩似地,以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把玩著那頭慄發。
伊耳謎眨了眨那雙漆黑的眼睛,比起那些吱吱喳喳的女生,這個人好像順眼一點,希望他醒過來別要像媽媽一樣愛囉嗦就好,不然為了未來著想,他可能要做一次白工了,可是要真是做了白工殺掉他,說不定又要開始接受媽媽的碎碎念攻擊,還要再次參加那些妨礙他賺錢的宴會,真是兩難的選擇,到時要怎麼辦才好呢?
“希望你清醒後別像媽媽一樣。”伊耳謎對著少年喃喃自語著。
少年自然沒能回應他,繼續兀自沉醉在他的夢鄉之中,他在做著怎麼樣的夢呢?——
分割、分割——
在暈暈沉沉的期間,一段段的回憶漸漸浮現出來,彷彿在重看電影一樣在回播,面癱爸爸板著臉問我訓練進度如何……單純媽媽拿著一件毫不華麗的衣服笑著問我喜不喜歡……面癱哥哥一本正經地讓我多吃點正餐……佐助板著一張可愛的小臉要我別叫他不華麗的弟弟……
我笑得心滿意足地看著我親愛的家人,這些都是我不曾有過的,上一世我沒有家人,沒想到會突然重生在另一個世界,讓我能擁有這些以往未曾想像過的親情。
明明該是件令人高興的回憶,我卻莫名地感到有點傷感,是忘掉什麼了嗎……?
片段還在播放,鳴人精力旺盛地拉著武街的樣子……君麻呂那缺乏安全感緊跟住我的身影……兜那一臉委屈地抗議我又在捉弄他的行為……大蛇丸那張似笑非笑的詭異樣子……
是了,差點忘了這些讓我印象深刻的人物,我剛剛是忘了他們嗎……?可是為什麼一種難以形容的傷悲卻漸漸漫延在心頭?
片段仍舊在播放,我好像下意識地想逃避不看,一段回憶片段緩慢地開始浮現在我面前,那個我不願意記著的回憶……我瞠大雙目呆愣地